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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感覺不錯,交了卷子,就知道自己定是能進上舍了。倒是一旁的初虞世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顯然是沒有底氣。王俊民思考0著自己的人生規劃,他今年入太學上舍,一年必是無法結業的,今年的科考必是趕不上了。好在現在是兩年一屆,他可以等兩年後的那一科。一邊思索著一邊收拾書桌上的文房筆墨,王俊民感覺到有人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一抬頭才發現是張師正。後者正神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他腰間,顯然也是認出了那玉翁仲。兩人雖是競爭關係,但卻從未說過話。王俊民也不知如何與他打招呼,而張師正也沒做多停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便轉身離去。&ldo;康侯你沒事吧?今天考試沒發揮失常吧?&rdo;初虞世走過來關心的問著,在發現好友如常的臉色後,才放下心道,&ldo;沒出什麼意外就好,唉,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看中這玉翁仲了呢?&rdo;&ldo;你答得如何?&rdo;王俊民知道自己這好友最喜歡嘮叨,若是不轉移話題,恐怕讓他說個一刻鐘都不會停的。&ldo;說不準。&rdo;初虞世嘆了口氣,用摺扇敲了敲手心,垂頭喪氣道,&ldo;算了,若是進不了上舍,我就回家去學醫。要知道我是最喜歡看醫書的……&rdo; 王俊民拍了拍他的肩,也覺得很無奈,人真的是各自有命。沒過多久,內舍提升至上舍的人選也張榜公佈了,王俊民果然是被錄取為上舍生,而初虞世的名字卻沒有在榜上出現。王俊民還注意到,張師正的名字就在他的旁邊,可見學官對他們兩人的評價相差無幾。能搬入上舍,又離自己的計劃進了一步,王俊民自是欣喜。但與好友初虞世分開,倒是把這股喜悅沖淡了幾分。初虞世卻滿不在乎,說家裡又讓他繼續念太學,他學醫的理想又被繼續推遲了下去。上舍生都有自己獨立一間的舍齋,換了鴉青色勾邊襴衫王俊民少了他人干擾,越發刻苦學習,在上舍這一屆中隱隱有獨佔鰲頭之勢。只是他甚少在上舍中交遊來往,聲望到還不如張師正。王俊民也不以為意,他閒暇時頂多被初虞世交出去喝喝茶,回家看望下父母和弟弟們,甚至連上舍學諭都沒和張師正競爭,完完全全投入在經史典籍之中,幾乎忘我。一晃一年多就過去了,馬上就要到了兩年一屆的上舍評考。要知道上舍評考的那些判卷夫子,都是朝中重臣,只要在評考的試卷上發揮出色,給他們留下印象,那麼當他參加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時,會有莫大的幫助。太學中人心中都有著默契,事實上每次在科舉前舉行的太學上舍評考,就相當於小科舉,能取得名次者,只要不發揮市場,在科舉之中定能榜上有名。王俊民越發努力起來,每晚都在學齋中苦學到最後。這一晚,他剛作完一篇文,揉了揉乾澀的雙目,習慣性地用痠痛的右手摩挲著要見的玉翁仲。這已經是他的下意識動作,自玉翁仲買來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離開過他半步,每當手指碰觸著那潤澤光滑的玉質肌理,都會讓他煩躁疲憊的心情立刻安定平和下來。就像無論他學到多晚,總會有一個人在陪著他一樣。王俊民閉上了雙目,用手指尖描繪著玉翁仲的刻痕,這麼好的一件玉飾,居然會被人誣陷為會給主人帶來厄運?事實上他自從佩戴起玉翁仲後,順利考入上舍,父親的官職不能說高升,但也足夠一家人花銷了,可以算得上人生一帆風順。想著想著,幾天都未好好休息的王俊民就這樣睡了過去,直到右臂突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ldo;啊!咳咳!&rdo;王俊民從夢中驚醒,卻驚愕地發現他居然身處火海之中,剛剛讓他醒過來的那種痛楚,正是火舌舔到他右臂袖袍而引起的。他急忙四處拍打著,倒在地上打滾壓滅了身上的火,右臂疼痛和彷彿置身與地獄熔岩的溫度,讓他清醒得認識到這並不是在做夢。他想高聲呼叫,一張口就被濃煙嗆得直咳嗽,很快就有了窒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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