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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之前坐著的位置上,那麼很可能所有人的靈魂在名字寫在六博棋棋子上的那一刻,就被吸入了棋盤之中。現在的棋盤之上,一枚梟棋斷成了兩截,而其餘三枚棋子之上,還寫在胡亥、安諾和他自己的名字。也許是因為他用外力將梟棋破壞了,這盤六博棋才沒有真正奪去大家的性命,否則等到棋局終了,能醒過來的恐怕就只有餘老一人,他們都會因為&ldo;急病&rdo;而死。因為沒有人肯去碰這盤六博棋,陸子岡只好伸手把桌上的六博棋收好,放回木盒之中。可能是因為只有他沒有被六博棋控制,沒有經歷過被殺的感覺,所以心中並沒有多少畏懼。 空曠的廳堂顯得幽黑壓抑,其他人都再也待不住,依次走了,表叔直嚷著晦氣也離開了。在餘老的屍體被抬下去安置妥當後,最後一個走的嚴傲湊了過來,低聲對陸子岡建議道:&ldo;把這東西燒了吧。&rdo;他的話語間還帶著輕顫,顯然是嚇得不輕。陸子岡卻搖了搖頭,若不是剛剛情況危急,他根本不可能斬斷梟棋。古董保護還來不及呢,他又怎麼可能去破壞?想起之前在棋局中看到的那些場景,陸子岡有感而發道:&ldo;刀劍雖然鋒利無比,但並不是兇器。你既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用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這六博棋雖然兇險,但也好歹是個古物。如果和這宅子分開,想來就不會作怪。我認識一家古董店的老闆,他專收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盤棋就先放在他那裡吧。&rdo;嚴傲還想勸,卻怕自己沾手會更倒黴,便嘆了口氣,忙不迭地走了。陸子岡感覺剛剛離開的不止嚴傲一人,但他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搖頭笑自己驚嚇過度,繼續小心翼翼地放著六博棋。收棋子的時候,陸子岡看著最後三枚棋子上的硃砂名字,覺得異常刺眼,便用袖子拿起一枚來擦拭。安諾的名字很容易地被擦掉了,可是胡亥和他自己的名字,卻怎麼樣都擦不掉。擦不掉也沒什麼吧?陸子岡皺了皺眉,這才覺得站在掛滿古刀的廳堂之內有些寒氣逼人,慌忙收拾好放置六博棋的木盒離開了。宅院的黑暗處,胡亥看著地上已經毫無聲息的安諾,收起手中的鳴鴻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跡,&ldo;你有鋙刀,我也有鳴鴻刀。誰說這盤棋已經下完了呢?&rdo;胡亥銀白色的睫毛微顫,露出那雙奪人心魄的赤色眼瞳,裡面確實絲毫不掩飾的殘忍。鳴鴻刀迅速幻化成一隻可愛的赤色小鳥,跳上了胡亥的左肩,低頭造例先給自己梳理翎毛。胡亥伸手撫摸著小鳥的頸背,眼眸中的犀利漸漸軟化,想起之前在廳堂內偷聽到的那句話,懷疑倍增。&ldo;皇兄……會是你嗎?&rdo; 啞舍&iddot;廷圭墨一醫生把手中沉重的樟木箱吃力地放在地上,然後便扶著牆壁直喘氣:&ldo;應該是最後一箱了吧?真要命,我的腰啊……&rdo;老闆瞥了一眼呼天搶地的醫生,淡淡道:&ldo;是你自告奮勇來幫忙的。&rdo;&ldo;是是,是我自找苦吃。&rdo;醫生苦笑,什麼叫吃力不討好?就屬於他這種。今天正好輪休,他到啞舍打發時間,趕上老闆說今天是農曆六月初六,應該曬書,他能不幫忙嗎?難道在一旁光看著老闆幹活?醫生看了看老闆單薄的身材,覺得還是自己動手比較靠譜。不過吐槽歸吐槽,醫生緩過氣來之後,再次後悔沒有帶口罩來。他用抹布擦掉樟木箱上厚厚的灰塵,一手護住口鼻,一手扭開樟木箱的鎖釦。灰塵撲面,卻意外地夾雜著一股濃重的書墨香氣。醫生聞著這股墨香味精神一振,些許灰塵也就不甚在意了。這股墨香味倒並不若普通書墨那般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反而初聞香氣馥郁,但卻並不濃豔,細聞綿長雋永,竟不知道里面纏繞了多少種香氣。醫生忍不住將頭探了進去,仔細尋找墨香的來源:&ldo;為什麼這一箱和其他箱子的不一樣?難道里面放了一塊墨?&rdo;&ldo;不是,這一箱放著的大多都是手稿,而不是線裝書。&rdo;老闆放下手中的書走了過去,從那個樟木箱中拿出一摞摞手稿,細心地一疊疊攤開,放在陽光下晾曬。&ldo;手稿你這裡也有啊!&rdo;醫生饒有興趣地湊過去看,這些細緻活他不敢隨便碰,誰讓他以前有弄斷過山海經的書簡,雖然是不小心之舉,但他還是不敢亂動手了。搬搬箱子什麼的倒沒問題,他可怕萬一撕碎了一張紙,再蹦出個什麼神獸來。不過,醫生環視著周圍,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啞舍內間裡面還有這麼一塊小小的天井。方方正正的青石板地面偶爾爬著一兩隻毛毛蟲,老闆卻並沒有把它們弄走,而是避開了它們的爬行路線放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