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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是這樣,她又怎麼可能對丈夫下得去手?夏淺咬著下唇,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此時她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而魏卓然的手腕一動,把沉重的九環刀橫在面前,刀背上的鐵環叮噹作響,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有股駭人的清脆聲。&ldo;你……你這是做什麼?&rdo;夏淺驚魂未定地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魏卓然。&ldo;我們兩人只能活下一個,今晚就做個了結吧。&rdo;魏卓然的臉色也古怪非常,語氣僵硬。陸子岡為之愕然,餘老是下棋的那個,他只是給夏淺發了命令,為何連另一方的魏卓然也被控制了?如果一方不動手,那麼另一方也會被觸發搶先攻擊嗎?難道說那些刀才是媒介,他們這些棋子就像是梟棋的扯線木偶,那麼他們手中的刀才是連線梟棋與他們這些散棋之間的線。可是他從廳堂拿的柳葉刀已經丟在之前的涼亭中……刀……鋙刀!若不是他手中的鋙刀,他說不定還不能擺脫那把柳葉刀!而且在之前林氏兄弟的手中,可不就是都握著刀嗎?陸子岡的後背不禁汗津津的,一陣後怕。此時他想出聲告訴那對夫妻扔掉手中的刀,可還是和剛剛一樣,只能張開嘴,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見魏卓然已經舉起九環刀,一點都不留夫妻情面地朝夏淺一刀揮去。夏淺的尖叫聲也隨之響起,在空曠的宅院中聽起來分外刺耳。因為夏淺下意識的閃躲,魏卓然的這一刀卻是落空了,但他卻並沒有因此停下來,反而刀柄轉向前削去。夏淺狼狽地用破風刀擋了一下,金鐵交擊的聲音在空曠的宅院中迴盪,令人聽著心驚膽戰。&ldo;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rdo;胡亥看著卻是極其有趣,輕笑道,&ldo;這出戏倒是頂不錯的,看他們吵吵鬧鬧的多累人,這樣才叫舒坦。&rdo;陸子岡對胡亥已是恨到了極點,這人怎麼能如此草芥人命?他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否則這樣下去,這座宅院中的人都會成了那餘老延長壽命的養分。陸子岡想起解救他的那把鋙刀,便使勁動了動僵硬的手指,費了好大了力氣才能彎曲地靠向褲兜。雖然隔著一層衣料,但指尖碰觸到鋙刀的那一刻,好像禁止住他經脈的冰冷就散去了少許,陸子岡知道自己所料不錯,待手腕靈活了之後,就連忙握住了鋙刀的刀柄。 辛虧身邊那位胡少爺的注意力都在不遠處的迴廊之中,夜色正深,一時也沒留意他的小動作。鋙刀之上有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他的身體,陸子岡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能行動自如,但事實總是不如他的意願。過了一分鐘,他的小手臂才剛剛能動。幸好那邊那對夫妻並沒有分出生死,只是刀光揮舞得駭人了些,夏淺的尖叫聲救命聲不絕於耳,雖然淒厲了一些,但聽起來中氣十足,不用看也知道她其實半點傷也沒受。陸子岡恨不得他們能拖得時間長一些,可是飽經驚嚇的夏淺卻並不這麼想。她自認為自己的尖叫已經足夠傳出三里外了,結果到現在還沒有人來救她,就是說根本無法指望別人。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看著提刀向自己一步步走來的魏卓然,覺得鼻樑發酸,視線都有些模糊。&ldo;卓然,你真的這麼狠心要殺我嗎?&rdo;魏卓然並沒有廢話,回答她的是他已經舉起的刀。夏淺此時已徹底死心,但死的是對丈夫的心,她自己並不想年紀輕輕就這樣喪命。所以在魏卓然的刀落下之前,她已經靈巧地從地上跳起,避過那凌厲的刀刃,一直撲到了丈夫的懷中。連同她手上的那把破風刀。溫熱的鮮血侵染了她的雙手,夏淺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ldo;別哭,你的妝都花了。&rdo;魏卓然感慨了一句,左手撫上了夏淺的臉頰,珍惜地替她擦去晶瑩的淚滴,&ldo;娶你……的那天,我答應你……不會讓你再哭的……&rdo;&ldo;那你還!&rdo;夏淺怒火中燒地抬起頭,想要質問丈夫為何對她下如此殺手。但在對上魏卓然深情的雙眸後,才猛然驚醒。若真是對她下殺手,她一個弱女子,拿著的又是一把短小的匕首,怎麼可能在對方的刀下活下來?此時回想起來,丈夫對著她砍的那一刀刀,雖然看起來兇險,卻都每每擦著她的身體劃過,連發絲都沒傷到她一分。&ldo;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了吧……&rdo;魏卓然的微笑中夾雜著一抹得意,他確實是故意的。儘管是彼此相愛,但夫妻之間的感情和血親完全不同,充滿著試探與互動。夏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