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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什麼需要特意叮囑的,讓大家抽籤分組,屬於餘老那一邊的有那名叫胡亥的白髮少年、安諾、夏淺、林墨和吳語。而剩下的六個人便是陸子岡表叔的那一組。一對夫妻和一對雙胞胎兄弟正好被各自分開,倒也有趣。每個人被髮了一枚棋子和一支沾了硃砂的毛筆。陸子岡記得有用紅筆寫名字不詳的說法,但此時見每個人都這麼做,也就壓下心中的不安,工整地在白色的棋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在遞還棋子去選刀的時候,陸子岡才發覺這座廳堂的牆面上掛滿了各種朝代的古刀,而且都有一個特點,沒有刀鞘。鋒利或者鏽跡斑斑的刀刃,在微弱的燭光下泛著攝人的寒光。看來餘老最喜歡收藏刀具。陸子岡隨便挑了明清時期最常見的柳葉刀,便轉身走了出去。三。陸子岡走出令人沉悶的廳堂,被晚風迎面一吹,酒氣遍醒了不少,辨清方向之後,便根據表叔對講機的指示,朝宅院的東北角走去。今晚的天氣不好,厚重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天空一片漆黑,宅院在迴廊懸掛的風燈映照下,樹影斑駁,倒是顯得有些陰森恐怖。陸子岡倒並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在他看來,在這個世界上,人是比惡鬼還要可怕的存在。這裡山野幽靜,沒有汽車的轟鳴和霓虹燈的絢爛,只有一種歸於自然的氣息,讓他心情不由自主的沉澱下來。陸子岡走過迴廊,來到一處涼亭內坐定。這處便是他被分配到的地方,應是觀賞後花園的極佳位置,可惜現在月黑風高,除了涼亭內的一盞風燈,照亮了涼亭內的石桌石椅,外面黑沉沉的什麼都望不見。陸子岡坐在石椅上,握著手中的柳葉刀覺得很是煩躁,索性把它放置在石桌上。也許是這把刀以前殺過許多生靈,沾染過血氣太過淒厲,陸子岡一放手變覺得舒坦許多,想起來手握錕鋙刀提神的情景,便不由自主地把口袋中的鋙刀拿了出來。冰涼的刀入手,便讓他渾身一震,也許是琢玉的刀和殺人的刀有著天生的區別,鋙刀自身便帶著一股清冶之氣。陸子岡想起從啞捨得到鋙刀的始末,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竟然因為他的名字和歷史那個琢玉聖手同名,老闆便把這麼珍貴的鋙刀相贈來換取那半塊無字碑。在他看來,這把鋙刀自然是要比那半塊無字碑要有價值得多。陸子岡習慣性的把鋙刀拿在手中摩挲,指尖滑過刀身上的每一寸紋理,然後不著痕跡的收入褲兜之中,再抬頭看向涼亭外,面帶微笑道:&ldo;是來拿刀的嗎?刀在桌上,儘管拿去好了。&rdo;按照六博棋的規則,不走動的棋子就會被走動的棋子吃掉,所以陸子岡由此判定自己已經出局了。表叔是怎麼搞的,這麼快就被吃子了,雖然說事打定主意要輸給那個餘老,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吧?一個修長的人影從黑暗中緩緩地走了出來,那人長長的白髮披散在背後,在風燈的光線下反射著銀白的光芒,像是周身散發著一層銀色的光暈,那銀白色的長髮隨著他的走動,像是流水波動般粼粼動人。陸子岡此時才注意到,此人穿著一身白衣,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色連帽披風,赤金色的滾雲邊,這種布料和花紋,讓他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了。陸子岡看著對方步入涼亭之內,兩手空空,竟是一把刀都沒有,不禁愣了一下道:&ldo;你已經被人殺掉了嗎?&rdo;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但他們這六博棋的規則便是被人奪去到即死掉的意思,陸子岡也不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什麼冒犯之處。但他分明看見胡亥的身形停滯了一下,僵立在石桌之前。&ldo;呵呵,只不過一場遊戲而已,胡少爺不必在意。&rdo;因為胡亥站在他的面前,面容藏在了風燈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中,陸子岡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因此試著勸道。在飯桌上他曾聽到那個安諾喚他胡少爺,索性便如此稱呼於他。陸子岡此時也終於感覺到他身邊朋友們的尷尬之處,與知名人物的同名之人相處真的很無語,他是怎麼也不能對這樣一個白髮赤瞳的少年喚出秦二世的名字。&ldo;遊戲嗎?&rdo;胡亥輕笑了一聲,情緒中蘊含的情緒實在是太複雜,陸子岡根本聽不懂。胡亥在另一張石椅上做了下來,風燈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得他的臉色異常蒼白,有種詭異的俊美之感。他勾起幾乎沒有血色的薄唇,淺笑問道:&ldo;你可知這宅院的來歷?&rdo;&ldo;不知。&rdo;陸子岡不知道這個胡少爺為何對他另眼相看,明明之前在飯桌上那麼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他確實很好奇這個宅院的故事,而這個胡少爺既然是餘老的親戚,那麼肯定知道點什麼。胡亥伸手彈了彈桌上的柳葉刀,刀身發出了清脆的錚錚聲。他垂下鳳目,眼瞼下長長的銀色睫毛遮住了赤瞳中深藏的情緒,淡淡開口道:&ldo;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兄弟,他們很喜歡下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