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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劉栔湛,我且問你,你往日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從無敗績,如今又為何敗在你的舅父賀驍雲之手,這是為何?你敢說不是因為你顧念親情不忍殺他嗎?當日先帝盡數斬了賀驍雲家眷三百二十一口,又誅了賀家九族,當年你的母妃也是因此而死,你敢說這些年來,你不曾有絲毫怨言?不曾有半分懷恨在心?你敢說你對父皇毫無芥蒂嗎?&rdo;一邊說著,他一邊揮手,卻見一旁的大理寺卿竟然捧上一些信函,一封又一封。德順帝將一封信函扔向齊王:&ldo;這是你的親筆書函,是你通敵賣國勾結叛賊賀驍雲的證據!&rdo;齊王面無表情地拾起信來,卻見上面白紙黑字,果然是自己的筆跡,而上面的話語,自然是足以誅他九罪的罪言。成洑溪皺眉,上前,接過那信函,試圖從中找出破綻。齊王的手微微顫抖,冷沉沉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寶車上的德順帝,帝王威儀,高高在上,往日是不能輕易仰視的。可是如今,他一雙銳目冰冷而嘲諷地望向這個昔日的三皇弟。耳邊,成洑溪低聲道:&ldo;這是偽造的,我可以證明這是偽造的信函。&rdo;齊王唇邊扯起一抹淒冷的笑:&ldo;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既然皇上要我死,那成公子便是為我找出一百個理由辯解,他也不會信的。&rdo;意欲殺人,何患無辭!只要他一死,身後諸事還不是留予他人塗抹。書寫史書的筆,是握在史官的手中,而史官卻是領著德順帝的俸祿。德順帝垂眸望著寶車下方的芸芸眾生,斜飛的眸,高挑的眉,高貴而冰冷的神情,倨傲而冷然地道:&ldo;將叛賊劉栔湛拿下!&rdo;他話音一落,便有錦衣將士上前,腰間長劍已出,紛紛指向了齊王,一時只聽冰冷森寒的兵器出鞘之聲,聽著讓人齒冷。孟聆鳳咬牙,抱著大刀,就要上前。可是一旁摟著懷中襁褓的阿煙,卻感覺到了異樣。遙遠的地方,有鐵蹄陣陣,彷彿有大批兵馬再向這裡進發。她皺眉,拉住孟聆鳳,低聲問道:&ldo;這是什麼聲音?&rdo;成洑溪側耳傾聽,忽而間望著這已經出鞘的錦衣將士,唇邊泛起一點笑:&ldo;看起來是蕭將軍來了。&rdo;阿煙見成洑溪也這麼說,心間頓時湧起狂喜,她和蕭正峰分別了這麼些日子,又經歷了太多的事端,如今乍然聽到能見到蕭正峰,一刻有些惶恐的心頓時落定了。恰在這個時候,懷裡的糯糯竟然慢騰騰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她歡喜至極,一時眼中竟有些發熱,不免俯首讓自己的臉頰貼著糯糯幼滑的小臉蛋:&ldo;寶寶,你聽到父親要來了,也是高興嗎?&rdo;德順帝聽到這兵馬之聲,微皺了下眉頭,不過臉色卻未變。蕭正峰來了又如何,來了依然是要跪在這裡口稱帝王,依然是無法更改他定下的結局。但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距離此處數里的錦江城裡卻忽然出現異動,城門大開,裡面本應該嚴守的北狄軍卻緩緩地出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向這邊擁過來。德順帝身邊的護衛見此,也來不及捉拿齊王了,紛紛擁簇在德順帝身旁,擺開隊伍以人身築造營壘,前排持著大盾,後排則用拉起弓箭來保護德順帝。德順帝蹙眉,錦江城易守難攻,北狄人既然得了這個城,平日守城輕易並不會外出,如今怎麼忽然帶兵而來,竟是要在城外來一場鏖戰嗎?片刻的功夫,這一片枯糙叢生的原野便沙塵滾滾,一時彷彿雷聲轟隆一般,馬聲嘶鳴,馬蹄陣陣,來不及逃跑的鳥雀受了驚嚇地在空中胡亂飛舞,淒厲地叫著,飄落零散的羽毛,阿煙拿風帽遮住了糯糯的頭臉,小心地護著。一旁早已經嚇得腿軟的雙魚靠在阿煙身邊,牙齒都在打顫。她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啊,原本以為跟了齊王,終身有靠,卻轉瞬遇到了這種事!幾乎要哭出來的她,哆嗦著問阿煙:&ldo;這,咱們,咱們是不是要被殺死了?&rdo;阿煙緊緊護著懷裡的糯糯,低聲道:&ldo;放心好了,沒事的。&rdo;她就要見到她的男人了,她對自己的男人有信心。既然他來了,自然會沒事的,自己肯定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