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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是麼,早就擔心你呢,只是一直不敢來,倒是怕攪擾了你休息。&rdo;跟隨著四姑娘來的有兩位,一個是二姑娘,一個是五姑娘。此時的二姑娘聽到四妹妹說了這話,忙也笑著點頭說:聽著這話,阿宴回想起這四妹妹素日為人,心裡卻想著,若是說擔心我,便是來看看又怎麼了。雖說這國公府大,卻也不過是走上一炷香功夫,若是實在嫌累,叫個軟轎也能過來。如今說了這一些便宜話,無非是在老祖宗面前落得一個有愛姐姐的名頭,再來作樣子看看我,要我承她一個人情罷了。再想起上一世這四妹妹當了皇貴妃,自己進宮見她時所受的憋屈,越發在心裡冷笑。不過此時,她卻並不曾表露半分。便是她上一輩子性子直,學不來這些虛偽言辭,可是如今她好歹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早已在後宅水深火熱一番,面對個六歲的小姑娘,她怕誰?當下阿宴綻唇一笑,露出一個純真無邪卻又甜美感動的笑來,故作虛弱地道:&ldo;四妹妹,二姐姐,還是你們好。我這幾日躺在c黃上,正沒精神著呢。如今看到你們來找我,我這病倒是好了大半。&rdo;這四姑娘一向是知道自己這三姐姐性子的,知道她被三太太寵慣得性子直,說話也愛得罪人。不曾想如今病了一場,性子倒是好了,更何況還笑得這麼純淨,就跟那外面剛下的冰雪一般,晶瑩剔透得很。四姑娘看在眼裡,便覺得有些刺眼兒。她是一向知道這三姐姐長得好的,只是沒想到,如今一笑間,看著這麼好。當下她淡笑著,壓下心間的酸楚,卻是把目光放到了阿宴手臂上的鐲子:&ldo;不是這幾日病了麼,怎麼在自己屋裡還裝裹著這般?&rdo;說是有大家嫡女風範,到底是個小孩子,瞅著阿宴手臂上那一圈圈的金燦燦,不曾移開眼兒。而一旁的五姑娘和四姑娘只差兩個月的,是大房庶出的女兒,性子一向毛躁,此時見了這個,眼睛都瞪大了。阿宴自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小時候的她是不懂得這些的,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這個四妹妹的頭面啊,戴來戴去無非是那幾套,實在是挪換不過來,便將自己往素淨裡打扮。可是小孩子看著別人有這麼多,哪裡能不眼饞呢,無非是面上端著罷了。一旁的二姑娘今年十歲了,比阿宴還大一歲,早已經懂事了的,此時看著阿宴那裝裹,眸中暗了暗,卻是故意笑著說:&ldo;到底是三太太陪嫁多,才能把咱們小阿宴這麼打扮,尋常人家,哪裡有這番體面和氣派呢。&rdo;五姑娘此時瞪大的雙眼這才恢復過來,一雙眸子盯著阿宴手上的金鐲子,透著貪婪和,嘴上卻是硬道:&ldo;不過是個金鐲子,原也不算什麼,我房中也有,還是前些日子大太太賞的呢。&rdo;四姑娘聽了,唇邊扯著笑,嘴上卻是道:&ldo;尋常女孩子家,戴這許多,卻是俗了。&rdo;說完這個,話音一頓,笑盈盈看著阿宴那如花的絕美臉龐,卻是道:&ldo;當然了,三姐姐生成這般脫俗模樣,怎麼打扮都不俗的。&rdo;前面一句是真心話,後面一句卻未必了。阿宴聽此,心中冷笑。後來沈從嘉逼著自己進宮,讓自己去討好這當了皇貴妃的四妹妹,猶記得進宮時,自己一身的素淨,也曾記得,跪拜在那裡時,映入眼中的那女子是如何的雍容華貴珠光寶氣。那時候,這四妹妹捏著棋子,一邊似有若無地擺著,一邊居高臨下,仿若不經意地說:&ldo;二姐姐,怎地穿得如此素淨?&rdo;阿宴想起過往,深吸了口氣,對著自己這個六歲的四妹妹綻開一個越發清純的笑來,然後一個個地,褪下手臂上的金鐲子,扔在那裡。一旁的大丫環惜晴自然來收拾,小心地將這些都放到寶匣裡去。阿宴卻隨手又從手臂上褪下另一個金鐲子,淡聲道:&ldo;這幾日我病了,你服侍得極好。這個鐲子賞你,帶著玩兒吧。&rdo;說著,便把這金鐲子扔給了惜晴。惜晴一愣,那金鐲子少看也有一兩多,這可值不少銀子呢。雖說作為三姑娘房中的大丫鬟,三太太也三不五時有賞的,可是這麼隨手一個金鐲子,卻是有些過了。而一旁的四姑娘,看到這個情境,那眼睛就那麼一眯。二姑娘也是吃了一驚,掩唇瞅著那金鐲子。五姑娘呢,則是直接皺起了眉頭,眸子裡充滿了惋惜,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