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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正想著這個人打算怎麼弄窗簾,卻見蕭荊山抖開一塊布,笑道:&ldo;就用這個如何?&rdo;梅子一看愣了,後來驚訝地指著這塊佈道:&ldo;這個,這個不是咱之前那個馬車上的篷子嗎?&rdo;蕭荊山點頭:&ldo;這個料子厚實,又擋風遮雨,若是用來做簾子,到了冬日也不怕的。&rdo;梅子噗嗤一下子笑了:&ldo;當時看你拆了那個馬車,我雖然心疼,但也沒多想,誰想到你竟然將這塊篷子布留下,如今倒是派上好用場了!&rdo;當下蕭荊山便拿來剪刀將那塊篷布修剪整齊了,又拿來繩子一綁,就把這篷布掛上去了。這篷子布是那種黑色中透著暗金花紋的,如今當了窗簾,倒是看著很是富貴。梅子越看越想笑:&ldo;這塊簾子放在咱家的窗戶上好像有點委屈,不過沒奈何,就這麼弄吧。&rdo;兩個人正說著,正好村裡的幾個女人嘻嘻哈哈地過來,原來大家知道他們回來了,這是要過來串串門說說話。她們一進院子,正好看到那掛起來的嶄新的篷子布窗簾,一個個倒是讚歎不已。&ldo;這是什麼布,看起來金貴得很。&rdo;原本就和梅子要好的阿金跑過來驚奇地打量。&ldo;梅子,我昨日個還和紅棗說呢,說你這一趟出去,整個人看著變了許多,大方了好看了。如今一看,你們連這用的東西都和以前不一樣了。&rdo;紅棗羨豔不已。梅子忍住笑,過去招待她們坐下:&ldo;這個不過是以前的馬車篷子拆下來的罷了。&rdo;&ldo;馬車篷子?&rdo;紅棗不明白了。對於這些沒有出過大山的村裡人來說,馬車就是裝載莊稼的,裝載莊稼的馬車哪裡需要篷子啊,是以紅棗不明白。阿金到底是見識多一些,回想起自家小叔子說起外面的事,恍然大悟道:&ldo;我知道了,你說得是那種馬車,就是那種大戶人家用的馬車吧。&rdo;梅子點頭:&ldo;就是那個。&rdo;阿金拿手摩挲著那窗簾布,不捨地說:&ldo;這麼上好的料子卻是用來做馬車篷子的,這大山外頭的人可真捨得啊!&rdo;梅子抿了抿唇笑了下,她當然不好告訴阿金她們,大山外面的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用這種料子做馬車篷子的,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對於山裡的人家來說,能看到的就是莊稼、大山和日子,其他的事她們不必懂也不必關心的。響午時分,蕭荊山和梅子一起回梅子孃家吃過了飯後,便要出發去山外頭把驢子領回來了。梅子娘心疼他這麼折騰,勸說:&ldo;這是才回來安頓了半天啊,怎麼又要出去,明日再去也不遲的。&rdo;蕭荊山卻指了指梅子,打趣道:&ldo;那個毛驢她心疼得很,晚一天心裡都牽掛著呢。&rdo;梅子忍不住笑了,想起如今家裡添了一匹馬,便道:&ldo;那匹馬先養在驢棚裡吧,以後和咱家毛驢作伴。&rdo;蕭荊山出去後,梅子幫著娘收拾了下碗筷,一個人沒事便晃悠著又去自己家看了。她看著那牆外面的柳枝,想起自己在這裡天天折一枝柳枝cha在牆頭等著蕭荊山的淒涼情景,自己忍不住嘆息了聲。那時候的梅子固執地希望蕭荊山在回來的那一刻,一定要讓他看到自家迎風招展的柳枝條的,一定要告訴他,自己就是要等一輩子也會等下去的。誰曾想到,後來梅子不想等了,她要自己去找他,以至於如今倒是兩個人一塊兒回來的。梅子低頭笑著想心事,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牆根底的一個角落,就在那些快要掉光了葉子的柳枝下彷彿隱藏著一抹墨綠。她小心地彎下腰,扒開那些枯枝,果然發現那裡藏著一條枝椏,這枝椏因為藏在枯枝下,估計是因此得了點暖氣,竟然還沒有開始發黃。梅子心中一動,她乾脆把那柳枝折下來,拿在手裡,果然是綠得水靈,晃一晃,也算是迎風招展。蕭荊山趕了半日的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此時已經有村裡人家的炊煙裊裊升起,他牽著驢子匆忙往家裡趕,時不時還能遇到剛剛扛著鋤頭農具從地裡回來的莊稼人打招呼。他緊走慢走,終於走到了自家附近,遠遠地竟然看到梅子正站在大門口等著呢。如今秋風正起,天氣已經轉涼,蕭荊山見梅子就那樣站在風口上,正要喊她趕緊進屋,卻忽然看到她手裡拿著一枝墨綠的柳枝兒,笑著揮舞道:&ldo;你回來了啊!我可是一直等著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