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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荊山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卻見梅子不笑了,手裡捏著那柳枝兒認真地道:&ldo;我原本可是打算等你一輩子的啊。&rdo;蕭荊山一下子愣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當初離開時留下的話。他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告訴她可以改嫁。當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是真得希望她改嫁嗎?還是說是一種狠心的試探?蕭荊山知道自己有一天終究會回到這裡,可是他是不是也在忐忑地不安著,他是不是也害怕當回來的時候,那個有著清純笑容的山裡姑娘已經不在這裡等著他了?他是不是害怕走進那個院落的時候看到的是冰冷的灶臺和再無人煙的空房?所以他說,假如牆頭還有綠色的柳枝,他便知道她在等著自己。蕭荊山看著梅子手裡捏著那依然散發著綠色生機的柳枝兒,忽然眼前有些模糊,其實早就應該知道,無論他走到哪裡,無論他什麼時候回來,那個女人都會等著自己的。因為那個女人,是他的梅子。他忽然閉上了眼睛。他是男兒,他的眼睛並不會輕易落淚,所以他用力地閉上了眼睛。蕭瑟的秋風吹過蕭荊山堅毅的臉龐,吹過這個平靜安詳的小山村,吹過這片連綿不絕的大山,也吹過這個曾經動盪不已的天下。此時此刻,在遙遠苦寒的塞北,一個面目清俊神情淡漠的年輕人,正將一塊破舊氈褥蓋在一個頭發花白四肢殘破的老人身上;在安靜雅緻的密室裡,一個雙眸深沉的老人正對著天下河山圖皺眉沉思;在皇家的御書房裡,一個身穿龍袍的男人正掩起卷宗蹙起眉頭;在鎖住深秋的寂寞宮殿裡,一個身著陳舊的紅色衣衫的女人,低下頭溢位一絲嘆息;在戒備森嚴的營房裡,一群曾經的響馬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囊;在古老威嚴的府邸裡,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正將自己多年積蓄的銀兩放進箱籠;在暮色中的城牆上,一個身披戰甲的將軍正透過上京城林立的宮殿遙望遠方。彷彿透過一層層的迷霧,蕭荊山重新睜開雙眸,朦朧中他還是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唇邊綻出一抹幸福的笑,手裡輕握著綠色的柳枝兒站在自家小院的門口。蕭荊山攥緊了手中的韁繩,牽起驢子,向他的女人走去。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的正文部分至此結束了,感謝陪著小娘子一路走來的各位,感謝你們的撒花,感謝你們的地雷,更感謝你們的買v,沒有你們,我便沒有毅力堅持寫下來。番外陸續會跟上,番外上ròuròu上包子上響馬上魯景安,喜歡看的請等待,覺得已經熬著看完此文的可以刪收藏了……新文將在11月6日開坑動土,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喜歡新文的歡迎跳坑,對新文不萌但是對女王還抱有希望的可以先把女王放進籃子裡收藏著。81、小包子冬去春來,梅子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村北邊的王婆給村裡至少一百零七個年輕媳婦接過生,當王婆看到梅子的肚子時是這麼說的:&ldo;哎呦,梅子這麼小的人兒,肚子倒是不小,荊山啊,這事可不好辦。&rdo;蕭荊山好菜好ròu地把人家王婆請到家裡人,就是因為梅子肚子的事,如今聽到王婆這麼說,頓時添了幾分擔憂。王婆一邊把那ròu菜往掉了牙的嘴裡填,一邊又寬慰起了蕭荊山:&ldo;看你這麼大一個男人家,怎麼遇到這種事倒是沒有了主張的樣子呢。這幾天你警醒著點,萬一有什麼動靜你就叫我去,保準給你接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rdo;王婆拍著肚子如是說。蕭荊山一聽這話自然是連連感謝,又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王婆。王婆開始還推拒,說蕭荊山是村裡的大恩人,這銀子可不能要的,後來看蕭荊山堅持,還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她手裡接過紅包的時候特意拿手捏了捏,發現實沉得很,頓時臉上笑得像是開了一朵花。要知道往日綠水村接生的話,也就是送點米麵谷糧罷了,就算遇到一些出手大方的,送幾尺布料做件新衣裳已經了不起了。如今蕭荊山出手便是紅包,王婆自然樂得合不攏嘴,當下應承一定隨叫隨到。自從有了王婆那個話後,蕭荊山越發小心。家裡的活計自然是不敢梅子碰得,就連有時候梅子想下來走動走動,他都小心的跟在後面拿手虛扶著。梅子看他一個大男人弄得如此緊張,心裡又好笑又受用,少不得使喚他過來捏捏腿腳捶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