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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重新躺到糙地上,柳枝帽遮住眼睛和半張臉。蕭荊山過去坐在她身邊,俯□低聲笑道:&ldo;怎麼忽然間倒像是剛過門的時候呢。&rdo;梅子一聽,使勁地睨了他一眼,乾脆側過身去不再理他。蕭荊山湊過去,大手幫她拂開擋住了眼睛的一朵喇叭花,用著低沉柔和的聲調慢慢地說:&ldo;我也希望一輩子在這裡曬太陽。&rdo;梅子身子彷彿一瞬間的僵硬,她扭過臉兒,明媚的眸子不滿地瞪著他:&ldo;剛才還有人說太陽會毒起來呢。&rdo;蕭荊山見她扭過臉來了,湊過去柔聲哄說:&ldo;不怕的,我會編柳枝帽。&rdo;蕭荊山的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融化的冰水,溫暖的如同這懶洋洋的太陽,在這三月明媚中如那迎面春風般吹上她的臉頰,讓她整個心都融化開來。忽然之間,梅子有些羞於去看他深不見底的眸子,低下頭的一瞬間,從臉頰到脖子都已經紅了。耳邊傳來他一聲醇厚的嘆息:&ldo;梅子……&rdo;梅子身子發軟,禁不住整個人靠在蕭荊山胸膛上,而蕭荊山胳膊一伸,也將她摟在了懷裡。他的唇蜻蜓點水地來到她的臉頰,如春風拂面,似有而無地掠過,沿著她嬌憨的曲線往下,來到她的頸間,啃上她細緻的肩骨。梅子無力地扶著他的臂膀,小小聲地抗拒:&ldo;不要……在外面呢……&rdo;可是她這軟糯的聲調,非但不能阻止那個有力的進攻,反而加劇了旁邊這個男人埋藏在身體內的脈動。當肩兒暴露在陽光的明媚中時,她不冷,但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蕭荊山將她抱住,牢牢地不漏一絲一毫地抱住,抱在懷裡,貼在胸膛上,然後俯首吻下,用唇舌安撫自家娘子的怯意。如果說她是春風裡初初綻開的嫩糙兒,葉兒尚且未曾伸展,那他的唇舌和氣息就是三月的春風。溫煦的春風撫平了她的輕顫,也吹散了她的怯意,於是她的身子舒展開來,在他的溫熱中拂動得堪比上面的柳枝兒。後來風兒急了起來,她又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朵柳絮,在他製造的風浪中無依無靠地飄蕩,她找不到落腳處,只能緊抓著他的衣衫。最後這風兒越發迅疾起來,彷彿天公變了臉,一下猛似一下地拍打著她,讓她幾乎不能喘息。她想哭泣,她想低吟,可是不敢,怕溢位口的聲音洩露了藏在他懷中的秘密。到了那狂風最急時,口中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嗚咽的喘息,然後渾身無力地倒在他懷裡。他抱著她,幫她整理早已凌亂的衣裙,又給她挽好散下的髮絲。她在這四處毫無遮擋的地方乍然經歷了這樣的風雨,被摧殘得癱軟一片,只能任憑他施與。他終於將她收拾妥當,這才將她放倒在糙叢上,自己也躺下,兩個人抱著,一起眯著眼睛曬太陽。一直不曾動彈的她,忽然動了動腦袋,讓自己髮絲蹭著他的,他也無言地任憑她這樣蹭著。過了好久,她細軟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她說:&ldo;我們要一起曬太陽,曬一輩子。&rdo;44、你見過我家荊山嗎這幾日天氣好,蕭荊山是日日出去打獵,這倒讓梅子好奇起來了,不禁問道:&ldo;雖說以前我家裡沒人打獵,但我也多少知道規矩,春季這時候大家出去打野物都比較悠著的,只是為了以後的長久,你怎麼這幾天卻是勤奮得緊?&rdo;問這話的時候,蕭荊山彎腰收拾雞窩,他說雞窩一邊有點不牢固,要好好修修,這樣才能用得更長久。當時蕭荊山聽到這話也沒辯駁,只是抬頭衝梅子笑了下說:&ldo;好,那我先不去了。&rdo;梅子也沒在意,繼續燒火做飯,誰知道過了一會兒蕭荊山忽然抬頭說:&ldo;明日個去集市上吧,把最近積攢的野味賣了。&rdo;梅子點頭:&ldo;嗯,聽你的。&rdo;第二天兩個人便起了個大早,牽著驢往山下集市那邊去。下山中時不時會遇到冰雪尚未完全融化的地方,有的地方還結著薄冰,山路滑得厲害。遇到這時候,蕭荊山便抓緊了韁繩,讓梅子坐穩了,自己小心地牽著驢子邁過去。折騰了一早上,到了太陽開始在山邊露臉的時候,兩個人便到了集市上了。如今四處不太平,之前還有響馬的傳聞(他們不知道響馬其實早已從良並且參軍入伍去了。),集市上很不景氣,人煙也稀少得緊。可是蕭荊山到底早已和飯莊的人熟了,他們驗了下蕭荊山帶來的各色乾貨,還是賣了個面子,慡快地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