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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坐鎮都城敦陽宮中的高璋身體卻是偶有不適。他是練武之人,雖受了那箭傷,可是後來拖延了那麼些時日,到底是痊癒了。他平日裡身體強健,從未有過什麼毛病,如今倒是時有傷風。秦崢見此,頗為心疼,認為一切都是因為他太過忙碌之故。高璋也沒多想,便每日裡越發起早來練武,強健身體。秦崢便也越發的燉了補湯給高璋喝,高璋喝了幾日,彷彿好了,感嘆秦崢到底是對自己有心,又提起南蠻王已經答應他和秦崢婚事的事兒,只等這邊事情一了,便回去南蠻成親。秦崢忙著越發燉補湯,可是望著高璋額間的暗淡之色,她明白,高璋的身體底子從此是不行了。上次箭傷,她多做手腳,雖最後傷好,可是卻大傷元氣。要知道這越是平日身體強健之人,一旦身體不適,那便是猶如長堤潰塌一般,下場不可收拾。就在秦崢每日忙碌燒火的時候,高璋卻忽然告訴她一個訊息。&ldo;還記得那個秦崢嗎,抓著了。&rdo;高璋咳嗽著,不經意地說起這事兒。秦崢頓時詫異地皺起了眉頭,幸好高璋揹著她不曾看到,當下她用著平靜的語氣道:&ldo;抓住了?人在哪兒?&rdo;說著時,便為高璋遞上了一盞茶水。高璋放下手中案卷,一邊品茶一邊道:&ldo;就在天牢裡關著,我正命嚴嵩審訊此人。&rdo;嚴嵩同為大炎人,頗為懂得大炎各般酷刑,用他來審,最是妙了。秦崢不動聲色地道:&ldo;這秦崢到底是什麼人啊?&rdo;高璋聽了,卻是笑了,道:&ldo;我也不知道,等著問問嚴嵩吧。&rdo;秦崢藉機道:&ldo;既然他也是廚子,和我是同行,我倒是有了幾分好奇,不如我們就去看看,如何?正巧我這在宮中憋悶難受。&rdo;高璋想想也是,道:&ldo;好,既如此,用過午膳,我便和你同去。&rdo;當下兩個人便隨意閒聊,好不容易到了午膳時間,用過了之後,便騎馬前去天牢。天牢老外把守著南蠻軍,防守得猶如鐵桶一般,高璋牽了秦崢的手穿過長長的石廊,越往裡走去越是陰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個臺階,拾階而下,卻見裡面那才是真正的陰暗潮溼,石fèng裡甚至佈滿了青苔,空氣中帶著一股發黴的潮溼,摻雜著血腥的味道。秦崢步入這牢房時,便見那牢房裡牆上掛著一個人,四肢都用鐵鏈和鐵栓禁錮在牆上,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子,卻已經是血染了個半紅,胸膛上都是各色傷痕,有鞭痕有烙印,臉上也是毫無血色。頭髮披散下來,混著汗水和血黏在他傷痕累累的肩頭。雖然這人已經被折磨成如此模樣,可是秦崢卻還是一眼認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單言。秦崢望了眼高璋:&ldo;這是個廚子?&rdo;高璋原本也沒想到不過半日功夫,人怎麼就打成這樣,這也就罷了,偏偏這個狼狽的樣子還被秦崢看到,當下他淡淡掃了眼一旁的嚴嵩,嚴嵩頓時心裡忐忑起來,低下了頭。高璋只好道:&ldo;想來應該是個廚子,他身上也確實是揹著一個砂鍋的。&rdo;秦崢高高挑起眉來:&ldo;什麼砂鍋,拿來我看。&rdo;嚴嵩以為自己又是哪裡讓高璋不滿了,正低下頭反思,此時聽到秦崢說這個,忙要討好,便趕緊命人取來了砂鍋。秦崢拿在手裡,仔細地端詳,最後終於點頭道:&ldo;真是一口好鍋。此鍋想來並不是出自常人之手,而是昔日大師歐陽自在親手鑄下吧,若是用此鍋煲湯,味道應是極好的。&rdo;高璋見此,便道:&ldo;你既喜歡,收著便是。&rdo;秦崢抬眼,頗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ldo;真的嗎?&rdo;高璋點頭:&ldo;自然是的。你要什麼,我什麼時候不允過。&rdo;秦崢面上現出歡喜,謝過了高璋。而就在這時候,那個昏死過去的單言卻忽然睜開了眸子,勉力望著秦崢方向看過來。兩個人四目有片刻的相對,不過很快都各自移開。單言又重新無力地低下了頭。高璋卻是不打算讓秦崢繼續呆在這裡了,畢竟面對著那麼一個半赤著身子遍體鱗傷的人,秦崢顯然也沒心情探討下煲湯之道,於是便要帶著秦崢離開。秦崢無奈,只好抱著那個砂鍋,跟著離開。當日晚上,她便沒再提這單言,只對著砂鍋進行研究。高璋見她喜歡這個,倒很是滿意,又道:&ldo;等早日從這人口中得了訊息,便放他出來陪你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