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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她彷彿聽到有人喊著她的名字,那個人用溫柔沙啞的聲音喊著她。多麼熟悉的一個聲音,可是她卻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誰?她順著那個呼喚的方向,邁開雙腿拼命地往前跑,跑得氣喘吁吁兩腿痠疼,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驟然間卻見前方白霧消散,有萬丈金光射出,又有凜冽寒氣撲面而來,一時彷彿墜入冰窖,她渾身了酷寒,血液在這一刻都彷彿停止了流淌。艱難地仰起臉來,她看到前方是一把劍,虛懸在半空的劍,黑色的劍柄,cha在了銀白色的劍鞘中。看到此情此景,她腦中轟隆一聲,彷彿炸開了一般。猛地醒來,躺在c黃上的阿硯陡然間睜開了眸子,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誰,黑髮,墨眉,幽深狹長佈滿紅血絲的眸子。如同厲鬼。怔忪間,她感到唇瓣上一陣刺痛。一個含糊粗噶的聲音響起:&ldo;阿硯,你再不醒來,我就吃了你。&rdo;&ldo;啊‐‐&rdo;記憶回籠,風雪夜,冰寒刺骨,半死不活的韓大白,凜冽殘暴的蕭鐸……阿硯直接閉上眼睛,再次暈死過去!蕭鐸的唇僵硬地停靠在阿硯唇畔,眼看著她明明睜開了眼睛,結果一看到自己,又重新暈死過去了……黑亮的髮絲垂在額間,他緊緊地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剛剛暈過去的阿硯。&ldo;大夫!&rdo;凜冽森寒的聲音,彷彿從牙fèng裡迸出。聽到蕭鐸的命令,七八個大夫迅速竄入了房中,紛紛圍了上來,其中一個最德高望重的白鬍子老大夫開始顫巍巍地為阿硯診治。他皺著眉頭,眯著老眼,診治了半響後,終於睜開眼來,面有為難。&ldo;說。&rdo;蕭鐸面無表情,細眸中卻迸射出猶如寒芒一般的冷光,直掃向那位老大夫。&ldo;是……是……是,我說……&rdo;老大夫這幾天實在是嚇怕了,渾身一個哆嗦:&ldo;這位姑娘本是傷寒,可是這幾日服了藥下去,又一併針灸過,按理說應該好了……&rdo;蕭鐸不耐地皺眉:&ldo;少廢話。&rdo;老大夫小雞啄米一般點頭,頗是為難地道:&ldo;爺,我們也沒辦法啊,按說她應該醒來的,可是她卻就是不醒來,我們實在是‐‐&rdo;說著,他求助的目光看向身後的同仁們,指望他們能幫一把。然而眾人一個個地往後龜縮,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沒奈何,老大夫只好硬起頭皮實話實說:&ldo;如果是這位姑娘自己不想醒過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rdo;&ldo;沒用的廢物。&rdo;蕭鐸冷厲的目光掃向他們:&ldo;全都沒用,孟漢,將他們全都拉出去,每個人打二十板!&rdo;一時之間,大夫們哭喊求饒之聲不絕於耳。夏侯皎月小心謹慎地端來了豬肚湯:&ldo;爺,湯來了,還是讓姑娘趁熱喝下去吧。&rdo;大夫們被拉下去了,屋子裡重新恢復了安靜,隱約只能聽到大夫們在後院哭天喊地的聲響。蕭鐸心中憋悶煩亂,瞥了一眼那湯,只微點了下頭。夏侯皎月見此,便命侍女們取來了巾帕等物,幫阿硯鋪墊好了,準備喂她。誰知道蕭鐸見此情景,分外不悅地道:&ldo;我來喂。&rdo;夏侯皎月一怔,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唇,點頭道:&ldo;好&rdo;想來這位爺還是要親自喂,可問題是,他有一次能喂進去的嗎?夏侯皎月當下自然不敢將心裡所想說出,只能默默地退後,將那碗豬膚湯遞到了蕭鐸手上。心裡卻不免盤算著,幸好多煮了一些的,看來還是要著丫鬟們速速再取一碗新的來才行。還有旁邊圍的那些巾帕也要再多準備一些方好。蕭鐸取了那碗在手,擰眉深深地望著c黃上虛弱蒼白的阿硯,以及那乾澀緊閉的雙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忽然命道:&ldo;出去。&rdo;夏侯皎月聽得這個,無奈,招呼侍女,走出暖閣。臨出門前,她還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這位爺……他真得能喂嗎?真的不會把人嗆死嗎……蕭鐸自然不懂夏侯皎月打心底對他的懷疑,他手裡緊緊地捏著那碗什麼豬膚湯,神情嚴肅地凝視著阿硯那乾澀的唇,半響後,他終於低頭下去,自己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