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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著這樣的蕭鐸,她不免心中暗暗思忖,如果說自己要見何小起,他必然是不允許的吧。自從病了後,除了蕭鐸身邊的幾個人,她很少能見到外人的。不說其他,就是想逛個集市,還不是被嚴密地保護起來,特特地命人將集市上喜歡的物事全都採買了,做在茶樓上看外面的風景。蕭鐸對自己是極好的,自己感動莫名,可是他卻永遠不會知道,其實自己要的就是那種在人群中擁擠喧嚷中,大汗淋漓地去買一個吹糖兒的樂趣。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活了這麼多世,阿硯求得不多,只求別死,別那麼早死,只求自己能夠和普通人一般,融入這人間煙火中,享受著世間的悲歡哀樂是是非非。可是蕭鐸顯然不會明白的,他恨不得打造一個金絲籠子,把自己裝進去,還要悶上厚重的布簾子,讓自己眼裡心裡只有他,再看不到外面的所有風景。而最可怕的是,這個籠子上方還懸掛著一把看不見的劍,隨時都可能落下來,讓阿硯前思後想惶恐度日忐忑不安永不得安寧。正想著呢,猛然間卻見小十七和蕭鐸都在看著自己。啊‐‐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十七看著阿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免笑出聲:&ldo;看你呆呆傻傻的,聽說你生了一場大病,該不會把腦子病壞了吧?&rdo;他這話一出,頓時蕭鐸警告了他一眼,嚇得他什麼都不敢說了。蕭鐸放下碗筷,沙啞的聲音刻意放柔了語氣:&ldo;阿硯,我有點事要出去幾日,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嗎?&rdo;阿硯一聽,心中頓喜,忙點頭,願意啊,願意,太願意了!蕭鐸審視著阿硯神色,疑惑地道:&ldo;看我有事出去,這麼高興?&rdo;阿硯眨眨眼睛,眼巴巴地看著蕭鐸,做出一副不依不捨的樣子。這副模樣,看得一旁的小十七越發笑起來:&ldo;你太有趣了,知道的當你是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九哥養的一隻貓!&rdo;這話一出,卻見風聲頓起,他家九哥直接將他踢飛了。小十七沒想到自己戰戰兢兢,不小心說了一句實話便惹來了這般禍事,他悶悶地摸了摸胸口,委屈地道:&ldo;你又打我……等回去燕京城,我去告訴老爺子。&rdo;然而蕭鐸卻根本看都沒看地上的這個弟弟‐‐顯然他在家沒事踢弟弟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他只是低首看向阿硯:&ldo;乖乖等我,這幾日我不在家,你乖乖的哪裡也不要去,就留在這個院子裡,還有記得讓皎月早些伺候你歇息。&rdo;阿硯乖乖地點頭。心中卻暗暗雀躍。阿硯並不關心蕭鐸有什麼要緊事要辦,她只盼著蕭鐸早些離開,左等右等,心中跟貓抓癢一般難受著,好不容易,蕭鐸戀戀不捨地出門了。雖然臨出門前蕭鐸又召來了孟漢,好一番吩咐叮囑,不過到底他是走了!阿硯唇邊頓時泛起一個笑來!她先是故作淡定地拿著炭筆,在宣紙上畫了半響,最後才彷彿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趕緊畫了一個鍋灶,拿著給夏侯皎月看。夏侯皎月一看之下,倒是看出阿硯的意思,可是這邊有蕭鐸的吩咐呢,她哪裡敢放行,當下忙道:&ldo;姑娘,九爺說過了,讓你早點歇息。&rdo;阿硯自然是明白,知道蕭鐸必然是下了命令囑咐過的。不過呢,這不是蕭鐸不在麼?既然蕭鐸不在,一切都好辦多了!於是她眨眨眼睛,再次將那個鍋灶的畫遞到了夏侯皎月,指指夏侯皎月,再指指自己,再做出了一個跪拜的姿勢。夏侯皎月開始不懂,後來明白了,一時明白了那意思,臉上泛紅,竟有些羞慚起來。阿硯的意思其實是在說,你明明號稱是我的侍女,為什麼要聽從九爺的吩咐,難道不應該是唯我命是從嗎?夏侯皎月沉默了片刻,無奈地看了下阿硯,還是勉強地道:&ldo;姑娘可以去廚房,不過總是要我跟著一起去,若是累了,就早些回來歇息。&rdo;阿硯猛點頭!待走出院落的時候,孟漢最先看到了,忙過來攔著:&ldo;顧姑娘這是去哪裡?&rdo;阿硯拿出宣紙,對著孟漢揮舞了下。孟漢一個頭兩個大,爺是天賦異稟能看懂顧姑娘那些畫,他這個悟性差的,怎麼看也看不懂啊!幸好夏侯皎月上前道:&ldo;姑娘想去廚房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