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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世,她從剛出生第一天開始思考第六世的慘死,想了整整一個月,到了她滿月的時候,終於有了一個決心!她‐‐要‐‐出家!沒錯,她要出家,削髮為尼,斬斷紅塵三千煩惱絲。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再次遭遇那個可怕的男人,二來呢也可以念念經敲敲木魚積點功德,順便清心寡慾防止再次因為那個男人產生心疾之類的疾病。於是她在三歲上,便故意在飲食上下了點功夫,讓自己得病了,並且是三天兩頭一病。在那一世她的父母不過是普通市井人家,哪裡能請得到什麼名醫,不過是走街串巷的行腳大夫罷了,那些大夫自然也看不出她的手段,於是她的病依然不見好。在這麼折騰了一個月後,她終於開口說,說做了一個夢,必須出家才能好,要不然她這命就保不住了。她父母一聽,也是沒辦法了,當下就同意了。看著父母那不捨的模樣,其實她心裡也泛起了歉疚,不過那種歉疚很快就消失了。她是註定沒辦法長命的人,每一次都是慘死的結局。長痛不如短痛,她早早地離開這對父母,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好事吧。就這樣,三歲的小阿硯離開了家門,來到了一處叫慈寧庵的尼姑庵,削髮為尼,成為了一名小尼姑。小尼姑阿硯從小很守規矩,佛經比別的小尼姑唸的好,做事比別的小尼姑利索,就連敲木魚也敲得更有節奏感,老尼姑們都很喜歡她。她是轉世七次的人,有時候認真讀著那佛經,看那生死輪迴之道,看那因果報應之說,不免頗有些感慨。若是要恨那蕭鐸,確實有點牽強,可是自己每一次的死都和他有關係,她也做不到坦然處之,只能是儘量遠離了。只是終究會想,她和這蕭鐸到底是怎麼樣的孽緣,為何七生七世,自己都是因他而死。參不透,想不明白,最後一翻過那經卷上泛黃而薄脆的一頁,敲一下木魚,再一句阿彌陀佛,將這一切疑問都淹沒於這晨鐘暮鼓之中,歲月幽幽流淌,青燈古佛伴隨著小小的阿硯,她就一天天長大了。小小尼姑變成了小尼姑,十三四歲的年紀,外面的姑娘家正是最好的豆蔻年華,情竇初開,而阿硯,卻心如死灰,依舊沉浸在這佛卷之中。有時候去山裡挑水,望著這茫茫山澗還有那遙遠的地方即將消散的餘暉,她會長舒一口氣。這一輩子,真好。慈寧庵幾乎與世隔絕,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她永遠不會見到那個九皇子。可是在她十三歲那年,這個美好的想法被打破了。這一切起源於一個寒冷的夜晚,庵裡來了一群人,押解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衣著凌亂,形容憔悴,面上毫無血色,不過依稀能看出,她擁有者絕世的容顏。她驚了一跳,一看那女人衣著,便知道她雖處於狼狽之中,可是出身不凡,甚至可能是宮裡來的人,怎麼好好地竟來到這與世隔絕的庵子裡呢。這個時候偷偷地去問了師父,師父臉色嚴肅地警告她不許多問,她也只好不問了。不過暗地裡自然是留了一個心眼,回想起她的第一世第二世,其實她的死,雖和那蕭鐸有關係,可是終究都是牽扯到了朝廷爭鬥。這個女人出身不凡,看她後面押解的那些女子,也都不似普通人,甚至這其中還有一個聲音尖細的男人‐‐那分明是個太監啊!她心裡起了疑心,自然要探查個明白,於是在那一夜,也不敢睡覺,偷偷地跑出去。她雖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尼姑,可是到底當過大將軍,也做過落糙為寇的女土匪,心眼眼力都不是普通小姑娘能比的,當下機智地繞過了守夜的,翻牆進戶地進了那處戒備森嚴的院子,找到了那個女人被關押的房間。裡面當時亮著燈呢,她捅破了窗戶紙偷偷地瞧過去,一瞧之下大吃一驚。竟是在進行酷刑呢,幾個女人並一個太監逼問著那女子,彷彿要她在一張紙上畫押,可是那個女子顯然是個骨子硬的,便是被人將竹籤扎入了指甲fèng裡,愣是依然不畫押。她再細聽,越發驚得腿都軟了,這女人竟是當今皇后!這位皇后姓施,施皇后經歷了諸般酷刑,甚至被那太監用諸般手段侮ru,已經被折騰得不成人形,後來便在那裡用絕望淒厲的聲音罵道:&ldo;我堂堂一國之後,怎堪被你們這等賤人如此ru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