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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來,看那個如今已經萬千尊貴的男人。他是人上人,怕是已經不能懂這些了。他如今隨便喝個茶,來往的都是王侯將相。這樣的人,他的妻昔年竟然做過這下九流的事兒,更被人一口一個罵做賤人。她將額頭抵靠在他胸膛上,輕聲道:&ldo;後來孫德旺便編排了許多話來,傳揚出去,有人信了,於是別人更看不起我,連小孩子都知道我的名聲不好,不知道罵了什麼。佩珩聽到了,和人在街上打架……哎,孩子這些年不容易,都跟著我受了苦。性情上,我知道不盡如人意,可那也是我不好。&rdo;蕭戰庭抬起手,輕輕捧住她的臉,眸光中充滿了憐惜。&ldo;杏花兒,這些事,你若想說,你就說,你若不想說,沒關係,過去的事兒咱就不提了。&rdo;其實她不提,這幾日他派人去查,也多少知道了。正因為知道了,他心裡明白,她受的苦,比她說得要更苦。她只是怕自己難受,故意輕描淡寫罷了。&ldo;別人就算把你踐踏到泥地裡,那也是我的杏花,我也會把你抱起來,舉起來,讓人知道,我的杏花兒是乾乾淨淨的。&rdo;她的傷疤在心裡,他的傷疤在身上,這都是昔年戰火燎原的痛。蕭杏花聽了這話兒,自然是心裡甜蜜無比。她想起寧祥郡主的事兒,是有意拿這個說嘴的,當下抬眼瞄了他一下,便猶如個貓兒般輕輕偎依著他,柔聲道:&ldo;你既說這話,我可要提一件舊事了。&rdo;蕭戰庭看著懷裡的女人。三十二歲的女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雖說要當奶奶的人了,可其實真論起來,姿色還是極好的,柔順嬌軟,豐潤動人,猶如那枝頭掛著的桃子,真真是熟透了,輕輕一咬都能出來鮮美汁液的。早已經沒了女孩兒青澀的女人,趴在你懷裡,軟綿綿的磨蹭著,一個眼神都透著嫵媚,特別是當她輕輕喚著人哥哥時,那種女人給男人撒嬌的媚勁兒,看得蕭戰庭都恨不得在這馬車裡辦了她。蕭戰庭摟緊了懷裡這惹得他尾椎骨都發麻的女人。他真是愛極了如今的她,比起當年那個青澀小姑娘,她熟透了,夜晚裡惹得他發狂,再不像年輕那會子,什麼都得小心翼翼的。他使勁地抱緊她,聲音嘶啞顫抖:&ldo;杏花兒,我總覺得有了你,這輩子我怕是少活幾年。&rdo;可便是被她淘空了身子他都心甘情願!蕭杏花自然是明白他的,不過她沒應這話茬,她還記掛著自己的事兒,當下越發輕輕磨蹭著,軟聲道:&ldo;好哥哥,之前我說那寧祥郡主看上你了,你只不信,還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如今你可知道,那寧祥郡主是怎麼樣的蛇蠍心腸,又是怎麼害我的?她為什麼要這般害我,你可想過?&rdo;她身子動了下,拿兩個纖細的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直勾勾地望著他道:&ldo;人家看上我的男人了,想搶我的男人,這才想給我難堪,想糟蹋我的名聲,好讓你休了我,她好嫁給你。&rdo;蕭戰庭定定地望著懷裡的女人,他在這一刻,腦中竟是一片空白。其實什麼寧祥郡主,他只是當個好友的晚輩罷了,從未放在心上,更沒想過人家對自己有什麼心思。即使現在,杏花在說著什麼寧祥郡主,他也覺得都是虛無縹緲的事兒。他現在滿腦子裡,都是杏花兒,杏花兒。趴在他懷裡,磨蹭著他的胸膛,勾著他脖子的杏花兒。他定定地凝視著她,呼吸慢慢急促起來。此時此刻,他方明白,若是一個女子想要蠱魅一個男人的心,真是太容易了。現在的他腦子裡都是空的,像塞了棉花,他只看到她的唇兒輕輕地動著,只看到她在自己懷裡撒嬌,只感到了蝕骨銷魂的渴望!蕭杏花看他久久只盯著自己看,也不吭聲,還以為他根本不贊同自己的話,當下有些著惱,輕輕搖晃著他道:&ldo;難不成你心裡還是向著外人,卻不向著我?&rdo;蕭戰庭被她一晃,才從那迷思中醒來。微微擰眉,想著寧祥郡主這事,最後才道:&ldo;寧祥郡主這個,是我的不是。我也是把事兒想簡單了,只當她是博野王的女兒,她當年在她父親身邊研墨,看著實在是個有見識的女孩兒。當時只想著這麼個小姑娘,談兵論道都是有頭有據的,不像是那等有著齷齪心思的,不曾想,是我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更不曾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對我存了這等心思,畢竟我都是能當人爹的年紀了。所以當時你說這事,我總覺得不能夠吧。如今,如今倒是知道是我想錯了,這事我的不對,給我的杏花兒賠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