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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抿了抿嘴角，看向手指的方向。是那個女人。過了會兒，蔣遜拉上旅行包準備離開了，阿崇看了眼賀川，喊：&ldo;蔣小姐‐‐&rdo;蔣遜回頭。阿崇笑著說：&ldo;買菸。&rdo;蔣遜走過去，問：&ldo;要哪個牌子的？&rdo;阿崇看著賀川，沒開口，賀川晾了她幾秒，問：&ldo;有哪些牌子？&rdo;&ldo;玉溪、中華、黃鶴樓、利群。&rdo;賀川說：&ldo;看看。&rdo;蔣遜從包裡拿出四包香菸，賀川挑挑揀揀。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桌子深棕色，有舊痕，他垂眼看，順著那一道道的舊痕，視線落到了桌沿，看到了牛仔褲拉鍊，羽絨衣尾擺，還有女人的臀胯，密合著的雙腿，中間淺淺的fèng隙。蔣遜隱約看到賀川頭部的疤痕，有點模糊，不太真切，沒看幾眼，就被打斷了。賀川問：&ldo;沒其他的了？&rdo;蔣遜又從包裡拿出五包不同款的。賀川頓了頓，拆開一包黃鶴樓。蔣遜說：&ldo;這包一百。&rdo;賀川叼著煙，打著打火機，最後瞄了眼那道密合的fèng，煙點好了，他吸了一口，抬頭對著蔣遜吐出菸圈。賀川說：&ldo;送我們上去。&rdo;蔣遜笑了：&ldo;不。&rdo;賀川看著她，嘴角勾了勾：&ldo;包你的車，一天200。&rdo;蔣遜拿起一包煙放回去。&ldo;300。&rdo;三包煙放回去。&ldo;400。&rdo;四包煙放回去。&ldo;阿崇，買單。&rdo;蔣遜說：&ldo;好！&rdo;出了麗人飯店，前往232號別墅。兩個男人坐到後面，蔣遜繫上安全帶，調了調後視鏡，一腳踩下油門。遇到120度轉彎，加上40度陡坡，蔣遜換一檔，微微鬆開離合，加油門，車子勁頭十足得躥了上去，緊接著遇到五六個u型彎，每道彎都有不小的坡度，前方會車，擦身而過，關著窗戶，彷彿也能聽見呼嘯的風聲。賀川和阿崇誰都沒有說話。車子停在了232號外。花崗岩堆砌的歐式建築，滿地落葉，四周是成片的竹海，院中載著三株百年黑松。明霞山上，兩百多間別墅依山就勢，與山為鄰。從晚清開始，這裡住過洋鬼子，住過軍閥，住過衛兵，住過江湖大佬，還有軍閥和大佬的姨太太們。這棟別墅，不知道有著怎樣的歷史。阿崇熱情招呼：&ldo;蔣小姐，進來看看！這外觀看起來怎麼那麼像鬼屋啊！你進來挑個房間。&rdo;蔣遜說：&ldo;不用，我有地方住。&rdo;&ldo;你住哪？&rdo;&ldo;麗人飯店。&rdo;阿崇也不強留，拖著行李進去了。賀川下了車，走了幾步又回頭，蔣遜剛發動，聽見說：&ldo;1916留下。&rdo;蔣遜停下動作，對上賀川的眼。頓了幾秒，她從旅行包裡翻出了1916。賀川拿出錢包，抽出四張錢扔進車裡，接過1916走了。只有四包黃鶴樓1916。別墅客廳裡擺著歐式沙發，正對著沙發，是一個生火的壁爐，裡面已經擺放好了果木。旋轉樓梯，落地格子玻璃窗，花瓣形穹窿頂，阿崇參觀了一圈，滿意極了。阿崇說：&ldo;這地方真不賴！&rdo;賀川坐在沙發上抽菸：&ldo;去生火。&rdo;阿崇蹲到壁爐邊，拿起一根果木研究著，說：&ldo;我待會兒先打個電話給拖車公司，那車總不能一直停在大馬路上。對了，我們接下去幾天做什麼？&rdo;賀川說：&ldo;先玩兩天，正事不急。&rdo;&ldo;那明天讓那女的帶我們逛。那個小心眼子算準了我們得用她的車吧？還真沒見過這種女人，這麼能欺負人！&rdo;研究完了，阿崇嘗試著生火。&ldo;對了，你到底怎麼得罪她了？&rdo;沒人回答。過了會兒，才聽見：&ldo;我頂了她的胸。&rdo;阿崇猛地轉過頭。&ldo;左胸。&rdo;譁‐‐壁爐裡，火焰騰飛。☆、昏暗的客廳，湧滿了紅色的火光，淡淡的果木清香若有似無。賀川夾著香菸站起來，掃了一圈客廳，往樓梯走去。阿崇被火烤了半天，不甘心地說：&ldo;你強……&rdo;他也想頂一頂啊！賀川沿著旋轉樓梯上去，樓上總共有五個房間，房間裡陳設簡單，復古的歐式傢俱，黑框的玻璃油燈，牆上掛著幾幅老照片。衛生間面積極大，中間擺了個浴缸，玻璃淋浴在角落，盥洗臺靠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