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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牆都是半人高的窗戶,望出去能看見蔥翠群山,這棟別墅像是孤存於世。他洗了個澡,圍著浴巾走出浴室。阿崇叼著根香菸,正在擺弄&ldo;熱得快&rdo;,問他:&ldo;你什麼時候頂了她的胸?怎麼頂的?&rdo;賀川擦著頭,笑著:&ldo;怎麼,想學?&rdo;阿崇說:&ldo;教我兩下子唄!&rdo;賀川把擦頭巾用力一摔,打到了阿崇的胳膊:&ldo;還沒被人耍夠?&rdo;阿崇乾笑:&ldo;待會讓她來接我們去吃晚飯?&rdo;&ldo;剛才沒吃飽?&rdo;&ldo;你不打算吃晚飯了?&rdo;賀川拿出小糖罐,拋了顆糖進嘴裡:&ldo;不吃了。&rdo;阿崇說:&ldo;那我晚上給你打包。&rdo;&ldo;隨便。&rdo;阿崇拿著熱得快回自己房間,試著燒了一壺水,喝了一口,牙齒總算不疼了。天將黑時他打電話給蔣遜,晚飯照舊在麗人飯店吃,這回碰到了王瀟她們。王瀟看了看四周,問阿崇:&ldo;你那個朋友沒過來啊?&rdo;阿崇問:&ldo;你找他?&rdo;&ldo;我就隨便問問……&rdo;阿崇笑道:&ldo;他精神不濟,早就睡了!&rdo;&ldo;啊?他精神不濟?那麼大個子呢……&rdo;&ldo;中看不中用唄……他虛啊!&rdo;蔣遜吃了口飯,眼角瞟了他一下。一天即將結束,蔣遜將阿崇送回別墅,回來之後洗了一個澡,抱著錢躺上c黃,一張一張數過去。她在麗人飯店有自己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和飯店員工在同一層,好在獨立一間,外面有一個寬陽臺,風景獨好。數錢數累了,她還是睡不著,冬天的晚上,山上溫度特別低,她的房間空調壞了,手裡只能抱著一個水杯捂一捂。待了一會兒,她索性披了件毛衣,拎著甘蔗,出去找人解悶。員工聚在露天花園裡閒聊,邊上升了一個篝火,見到蔣遜,忙喊她過來,問起她家裡的事:&ldo;我說你怎麼大半個月都沒來這裡,原來你媽她……&rdo;蔣遜笑著:&ldo;早晚的事,沒什麼的。&rdo;另一個員工拿出一個紅包:&ldo;這是我們大家的一點心意。&rdo;蔣遜推辭:&ldo;不用了。&rdo;&ldo;沒多少,就一點心意而已,你收著!&rdo;蔣遜不想收,身後有人說了一句:&ldo;收著吧。&rdo;員工們齊聲喊:&ldo;老闆!&rdo;一個員工讓出座位,石林坐下來,正好臨著蔣遜,說:&ldo;也有我一份,不多,收著吧。&rdo;蔣遜不客氣了,笑了笑接過:&ldo;那謝了,吃甘蔗吧。&rdo;明天還要工作,吃完甘蔗,員工們就回房了,花園裡只剩下蔣遜和石林。石林問她:&ldo;那個雜貨店還要繼續開著?&rdo;蔣遜說:&ldo;先開著吧,過完年我再找人頂出去。&rdo;&ldo;頂出去了你做什麼?&rdo;&ldo;當導遊怎麼樣?&rdo;石林說:&ldo;你這脾氣不適合當導遊。&rdo;&ldo;我什麼脾氣?&rdo;&ldo;別人踩你一腳,你給人一巴掌的脾氣。&rdo;蔣遜說:&ldo;你說得那是蠻不講理,我不是。&rdo;&ldo;你從小就這樣,怎麼不是?&rdo;&ldo;別倚老賣老啊!&rdo;說著,蔣遜開啟紅包數了數錢。石林笑了:&ldo;你就不能等回房再點數?&rdo;&ldo;我點完就回房。&rdo;點完了,蔣遜說,&ldo;這還叫不多啊?&rdo;&ldo;他們出的不多,大頭是我出的。&rdo;石林看了會兒蔣遜,見她只披了一件鏤空的毛衣,嘆了口氣,&ldo;行了,回屋吧,早點休息。我過幾天回老家,飯店裡有幾個小孩兒不回去,你可以跟他們一起過年。&rdo;蔣遜甩了甩紅包站起來,笑著:&ldo;不用擔心我,您過了年可就四十有三了,今年回去又要被爺爺逼婚了。&rdo;石林好笑地說:&ldo;不勞你cao心。&rdo;山上日出早,竹子的清香在山中散步,賀川聞到了,睜開眼,感受了一下半明半暗的光,又閉了一會兒才起來,套上睡袍,光著腳走到了陽臺。漫山漫山的霧,深的淺的白色,白雲連成海,明霞山化作島。天際有一道筆直的紅光,正在一點一點的爬上坡。林寒澗肅,空谷傳響。蔣遜站在寬寬的陽臺上,看見雲霧凝集,看到日出霧散,突然想起昨天那場雪,雪下了一個多小時,居然沒留下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