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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 師說:就是因為你為 c 大做了很大貢獻,所以要整倒你,不然你在學校和社群裡影響都那麼大,豈不是蓋過了他們的風頭。那位非洲教授不也一樣嗎?他為 c 大募到了那麼多款,結果怎麼樣呢? c 大把他趕走了。你也一樣, c 大辦了這麼久的孔子學院,都沒辦起來,你一下給他們辦起來了,他們當然不服氣,怎麼樣也得把你整倒,把孔子學院抓到他們自己手裡。滕教授目瞪口呆:他們怎麼可以 ‐ 這樣?律師沒正面回答,繼續說:還有你那些學生,在你被停職之後,都跑到學校去替你抱不平,這也是很糟糕的事,你在學生中呼聲越高,他們越恨你,越要整倒你。陳靄簡直不相信這是在美國,怎麼聽上去跟中國邊遠山區的村長們一個思維模式呢?她氣憤地說: c 大這樣整人,難道我們不能告他們?律師反問道:你告他們什麼?你有什麼證據?他們接到舉報,當然要審查他,既然他的確是大量佔用了學校電腦硬碟,而 c 大的確有不能將學校電腦用於私人目的的規定,那麼學校要解除他的院長職務,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接 著,律師給他們講了前幾年發生在 c 大的一樁公案,是個中東來的外籍教授,也是因為風頭太旺成了學校的眼中釘, c 大找個理由解僱了他,他不服,層層上告,最後告到布什總統那裡,於是 c 大不惜一切代價進行反擊,最後查到那位中東教授跟恐怖分子有書信來往,雖然信件內容跟恐怖活動毫無關係,只是一些私人交往,但既然是跟恐怖分子沾上了邊, 那就脫不了干係,最後那位中東教授被整進了美國監獄,可能到現在都還沒出來。滕陳二人徹底崩潰,面如土色地離開了律師事務所。艾米:塵埃騰飛(80,完)(兒童不宜)十月 25, 2009 &iddot; 142 條評論回家的路上,是陳靄開的車,她怕滕教授心神恍惚,把車開翻了。但她也是強作鎮定,心裡其實很恐慌,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她一車開到滕教授家,沒去上班,他也沒勸她去上班,兩人坐在客廳說話。她說:&ldo;我覺得這個律師有點二百五,剛開始的時候拍著胸說你肯定沒事,現在又把事情說得這麼可怕,完全沒有準稿子。他舉的幾個例子,都是老早就發生了的事,那他剛開始幹嘛去了?難道現在才想起來?我覺得他是在偷懶,錢賺夠了,就哄著你辭職,他就不用管你的事了。&rdo;他好像興趣不大:&ldo;哦?管他呢,反正我也不準備繼續向他進貢了。&rdo;&ldo;那你真的辭職啊?&rdo;&ldo;不辭。&rdo;她舒了一口氣:&ldo;我也覺得不應該辭,如果你沒什麼把柄給他們拿住,你就不用辭職,如果真有把柄給他們拿住,他們可能也不會讓你辭職 ‐ &rdo;&ldo;其實辭職和開除沒什麼太大區別。&rdo;&ldo;為什麼?&rdo;&ldo;我現在辭職,就是畏罪辭職, c 大開除我,就是有罪受罰,都是那麼回事。如果我今後想在北美找個教職,新僱主最終都會向我的前任僱主調查我的情況,只要一調查,人家就不會僱傭我了 ‐ &rdo;她的底氣&ldo;呲&rdo;一下漏了很多,硬著頭皮提議說:&ldo;那就回中國去?&rdo;&ldo;回中國也不一定找得到大學的教職。&rdo;&ldo;為什麼?國內對海外回來的人才可看重呢,洋博士比土博士至少要高好幾等 ‐ &rdo;他無精打采地笑了一下:&ldo;如果你在海外很有成就,很有名氣,還帶一筆科研經費回去,國內倒是很看重你的。但我一個搞文科的,本來就很難拿到科研經費,這幾年又忙著離婚,忙著辦孔子學院,根本沒出什麼成果,更沒科研經費,如果還被美國大學開除,你以為國內會歡迎我?&rdo;她的底氣又&ldo;呲&rdo;了一下,但仍不肯放棄垂死掙扎:&ldo;當不了教授就不當,只給 eba 上上課,也夠你吃夠你花的了 ‐ &rdo;&ldo;我 現在能給 eba 上課,是因為我是美國大學的教授,還是孔子學院的院長,他們能請到我給他們上課,是他們的光榮,可以打響他們 eba 的名氣,我還可以發邀請函,讓他們到美國來觀光。等到我不是美國大學教授的那一天,誰還會邀請我去給 eba 上課?打什麼廣告?難道說&lso;特聘被美國大學開除的教授開班授課&rso;?&rdo;她無話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