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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的時候，陳靄跟幾個午飯夥伴談起這事，請他們幫忙留心一下，看能不能幫她找到工作，大家七嘴八舌，各顯神通：&ldo;這麼快就玩完了？我早就說過你老闆彎彎繞多，先給你一點甜頭嚐嚐，又是博士後，又是助理教授，哄得你團團轉，心甘情願給她賣命。但到了關鍵時刻，就把你丟下不管了吧？&rdo;&ldo;網上有專門 post （刊登，釋出）博士後工作的網站，你到那裡去看看，興許能找到一個工作。&rdo;&ldo;化學系那邊有個老闆，是中國人，你去跟他說說，看他能不能給你個工作。不過你可當心點啊，那傢伙可是個色鬼 ‐ &rdo;&ldo;何必那麼麻煩？就找個美國人結婚算了，一步到位，從今往後就不用擔心身份問題了。&rdo;陳靄聽了一腦子的建議，但好像都沒什麼實際意義。下午，小張打電話來，約她晚上去他家，說有重要事情跟她商量。她很不解：&ldo;今天又不是週末– &rdo;&ldo;不是週末就請不來你了？嫌我們不是教授？&rdo;陳靄聽小張這樣說，就不好意思拒絕了。下午下班後，她先到滕教授家做飯，做完就叫滕教授送她回家。滕教授吃驚地問：&ldo;怎麼啦？怎麼今天這麼早就要走？&rdo;&ldo;我 ‐ 呃 ‐ 小張 ‐ 說今晚找我 ‐ 有重要事情商量 ‐ &rdo;滕教授狐疑地問：&ldo;什麼重要事？&rdo;&ldo;可能是我 ‐ 找工作的事吧，我跟我午餐桌的幾個中國人講過，可能他們告訴小張了 ‐ &rdo;&ldo;怎麼要搞到晚上商量？他不是跟你在一棟實驗樓裡上班嗎？白天不能商量？&rdo;陳靄答不上來。滕教授見她不吭聲，馬上改口說：&ldo;好，去吧，去吧，自己小心點，回來後給我打個電話。&rdo;滕教授把陳靄送回家，過了一會，小張的車就到了，單騎赴會，衣冠楚楚，比平時穿白大褂時英俊了許多。小張把她帶到一家印度餐館，說這家是自助餐，可以放開肚皮大吃，而且老印不懂中國話，可以放心大膽說話。兩人用盤子裝了食物，在桌邊坐下，邊吃邊談。小張說：&ldo;我聽說你老闆調去 n 大的事了 ‐ 你有什麼打算？&rdo;&ldo;我在重新找工作。&rdo;&ldo;我覺得你現在想馬上找到另一份工，是不太可能的事 ‐ &rdo;陳靄半開玩笑地說：&ldo;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rdo;&ldo;陳靄，其實你找不到另一份工也沒什麼，我可以幫你保住身份，我現在已經是美國公民了，如果你跟我結婚 ‐ &rdo;&ldo;別開玩笑了，我是結了婚的人，怎麼能跟你結婚？那不犯重婚罪了嗎？&rdo;&ldo;你可以從國內開個未婚證明 ‐- &rdo;&ldo;那不行的，我遞交給美國的材料裡都寫明我已婚有孩，怎麼可以搞未婚證明呢？&rdo;&ldo;那就開個離婚證明，這在國內容易辦得很，要是你找不到後門辦這個，我可以找人幫你辦一個離婚證明 ‐ &rdo;&ldo;就算保住了身份，又有什麼用？我不還是沒工作嗎？&rdo;&ldo;等你綠卡辦下來，你還愁找不到工作？有了綠卡，你什麼工作都可以做，連超市裡收銀都行 ‐ &rdo;&ldo;我不想到超市收銀 ‐ &rdo;&ldo;我也不是叫你到超市收銀，只是說明有了綠卡你找工作就方便了。美國不搞年齡歧視，不搞性別歧視，但國別歧視還是有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歧視，如果他們只要美國公民，就公開告訴你只要美國公民，要綠卡就公開告訴你要綠卡。你多找幾次工作就知道了 ‐ &rdo;這一點陳靄不用多找幾次工作就知道，因為她已經發現很多招工的廣告裡都明明白白說了不負責辦工作簽證，那不就明擺著只招美國公民和綠卡持有人嗎？一個外國人，你公司不負責辦工作簽證，那還工作個鬼？只有像小杜那樣剛畢業的學生，可以用一年 opt （optional practical trag， 實習）時間在美國工作，像她這樣沒有 opt 的，只能靠僱主幫忙辦工作簽證。小張誠懇地說，&ldo;我只是想幫你一把，你對我一家這麼好，我媽我兒子都很喜歡你，自從你來了，我們家的日子過得快活多了，現在你有困難，我又有這個能力幫你，我怎麼能不幫呢？你放心，我沒什麼別的意思，等你綠卡辦好了，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