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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把爺爺的襪子舉起來,一把按在自己的鼻子上,狠狠聞了一陣,彙報說:&ldo;不求(不臭)。&rdo;奶奶哭笑不得,爺爺呵呵大笑:&ldo;呵呵,還是我寶寶懂事,乾淨襪子嘛,哪裡會臭?是不是呀,妹妹?&rdo;&ldo;細。&rdo;爺爺穿好了衣服,又去洗臉漱口,妹妹知道這些都是必需的手續,所以耐心等待。一切都搞停當了,爺爺才牽起妹妹的手說:&ldo;走,我們到樓下去唱,別把你爸爸媽媽都吵醒了。&rdo;爺爺開啟攔著樓梯口的&ldo;柵欄&rdo;,妹妹腳朝下趴在樓梯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溜下樓去了,嚇得爺爺在後面跌跌撞撞地追:&ldo;兒啊,你慢點溜撒,爺爺都追不上了。&rdo;爺孫倆下了樓,先到廚房,開啟冰箱,找點東西吃,用爺爺的話說,叫做&ldo;調養調養,潤潤嗓子&rdo;。兩人&ldo;調養&rdo;好了,妹妹請求:&ldo;爺耶,騎馬拉鴨。&rdo;於是爺爺清清嗓子,小聲唱道:喜馬拉雅山啊,再高也有頂啊。雅魯藏布江啊,再長也有源啊。藏族人民再苦,啊‐‐再苦也有邊啊。共產黨來了苦變甜啊,共產黨來了苦變甜啊,苦變甜啊‐‐據說這首歌是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瑪的經典曲目,而爺爺是最佩服才旦卓瑪的,說她的聲音如清泉般潤耳,聽她唱歌,就有一種身臨青藏高原的感覺,彷彿四周空曠,毫無遮攔,而才旦卓瑪的歌聲穿過雲層,上抵天堂,下抵人心。我們妹妹當然還不能達到如此成熟的欣賞境界,也不知道歌詞的意思,但她天生喜歡這類抒情歌曲,總是聽得很動情的樣子,彷彿觸動了她的某根心絃,令她如醉如痴。爺爺唱的第一遍,妹妹是用來欣賞的,所以不cha嘴,靜靜地聽。但從第二遍起,就要跟爺爺一起引吭高歌了,當然她只會&ldo;吭&rdo;每句結尾的那兩個字,而且她總把&ldo;啊&rdo;唱成&ldo;喔&rdo;(括號裡是爺爺唱的部分):(喜馬拉‐‐雅)先喔‐‐(再高也有)頂喔‐‐(雅魯藏布)江喔‐‐(再長也有)雲喔‐‐(&ldo;雲&rdo;好像比&ldo;源&rdo;更能跟&ldo;頂&rdo;押韻哈?)(藏族人民)再苦‐‐(啊,再苦也有)賓喔‐‐(&ldo;賓&rdo;也比&ldo;邊&rdo;更押韻,妹妹很懂音韻的說)(苦變)停喔‐‐唱完最後一句,妹妹自行鼓掌,鞠躬,對爺爺說:&ldo;爺耶,嗆!&rdo;&ldo;嗆什麼?&rdo;&ldo;騎馬拉鴨!&rdo;現在妹妹正跟爺爺在樓下&ldo;騎馬拉鴨&rdo;呢,如果你尖起耳朵聽,聽到了誰家在唱才旦卓瑪的名曲《共產黨來了苦變甜》,你就知道那是我們家了。老鼠steven這個&ldo;主人&rdo;可不是相對於&ldo;僕人&rdo;的那個&ldo;主人&rdo;,而是寵物的主人。據說小孩子都愛養小動物,越是城裡孩子,越愛養小動物,因為城裡孩子難得見到活蹦亂跳的小動物,看見個蟲子都當寶貝。黃米哥哥從小就喜歡魚,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水族館,一進去就捨不得出來,恨不得住在那裡。水族館也的確漂亮,大大小小的玻璃缸(有的其實不是&ldo;缸&rdo;,而是房子;有的也不是玻璃做的,而是高強度的塑膠做的),裡面是五顏六色的魚兒,游來游去,好像不費吹灰之力,給人一種極度自由的感覺。無論是奔騰的駿馬,還是翱翔的飛鳥,在這一點上都不能與水族館的魚兒相比。馬兒跑得快,但那得得的馬蹄,飛揚的塵土,都讓你感到馬兒們還是付出了辛勤的勞動,跑得多累啊。鳥兒飛得高,但離咱們太遠了,高不可攀,仰脖子才看得見,如果關在籠子裡,又沒辦法飛翔了。只有水族館的魚,就在咱們身邊,面對著面,彷彿伸手可及。水是至清的,讓你根本不覺得有水,只看見魚兒在咱們面前神奇地變換位置,不是跑,不是跳,不是遊,不是滑,就那麼自由自在地從東到西,從上到下,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黃米哥哥愛魚如命,但咱們不能住在水族館裡呀,於是退而求其次,經常去寵物店裡看魚。但咱們也不能住在寵物店裡呀,於是就給他買了幾條魚放家裡養,是一種叫&ldo;孔雀魚&rdo;的觀賞魚,是朋友推薦的,說這種魚色彩斑斕,命大好養,水硬一點,鹽分多一點,都不要緊,是家庭養魚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