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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會去什麼地方呢?打電話也不接,會不會遇到壞人了?沈年越想越擔心,穿梭在清邁的大街小巷,到處跟人打聽flora的下落。然而,一無所獲。失望地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他時不時地扭頭張望,希望能在哪個角落裡看到她的身影,這裡雖然不大,中國遊客卻很多,說著各種方言的人混雜在路邊的飯店、咖啡館和商店,在那些人裡想找一個人實在太難。她是成年人了,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門旅行,應該會有警覺性,不會遇到危險吧?可是,她長得那麼美,也許會有危險呢?聽說中國有人販子,會把女人賣到大山裡給娶不上老婆的光棍當老婆,不知道泰國會不會有人販子,就算這裡沒有人販子,也可能會遇上紅衫軍,萬一她被亂軍抓走了怎麼辦?沈年反覆地想著這件事,同時也在思考,自己這是怎麼了,對一個陌生的女孩如此牽掛,她不過是去了她自己想去的地方、沒有接他的電話而已,他卻好像失了魂,把一切可能想到的壞遭遇都聯想到她身上,心裡惴惴不安。終於,他不斷逡巡的視線停在某個酒吧門口,從他站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酒吧裡的某個座位上坐著個女孩,雖然看不清楚,但他記得她白天穿的衣服。毫不猶豫地走進去,看到桌上放著幾個啤酒瓶子,沈年輕拍女孩的肩,女孩抬起頭看他,果然是flora,可她好像喝多了,看著他的目光是茫然的。結清了她的賬,沈年把她帶了出去。沒有追問她為什麼借酒消愁,他帶她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嘟嘟車。天色已晚,計程車幾乎看不到,倒是滿街的嘟嘟車能搭載晚歸的客人。車開起來,flora明顯感覺到不適,扶著車框嘔吐了半天。一雙溫柔的手輕握著她肩膀,沈年道:&ldo;很快就到酒店了,回去好好睡一覺。&rdo;吐過以後,flora大口地吸著氣,暈乎乎地把頭枕在沈年肩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沈年怕她睡不舒服,摟她在懷裡。沈年把她揹回酒店,從她的包裡拿出房卡,把她送回了房間,又給她倒了水漱口,等她睡下了,才替她蓋好被子。端詳著她那張因為酒精作用而更顯嬌豔的臉,細細的彎眉下,纖長的睫毛在眼角投下好看的陰影,小巧秀氣的鼻子白得透明,而那雙微張的嘴唇則像櫻桃一般紅潤可愛。感覺到身體內某些因子的躁動,沈年深呼吸一口氣,站起來去洗手間,絞溼了一條熱毛巾,拿出來給她擦擦臉。flora忽然睜開眼睛看著他,清靈靈的雙目因為淚溼而更顯晶瑩,&ldo;法師說我是斷掌,會克至親,你看我是斷掌嗎?&rdo;她把手伸給他看,他疑惑地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ldo;我不懂這些。&rdo;&ldo;慕澤就是因我而死的。&rdo;flora瞬間淚如泉湧。沈年不知道她說的慕澤是誰,但看她如此悲傷的表情,也能猜到那人肯定跟她關係親密,心頭忽然一陣說不清的痛。腦海中忽然一道閃電,他想起來,他倆第一次相遇那天,她在車窗玻璃上寫字,不就是一個&ldo;澤&rdo;字,原來她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一直思念著已經死去的他,為此非常痛苦。&ldo;不要把別人的死亡怪在自己頭上,哪怕是最親密的人,死亡也只跟他自己有關。&rdo;沈年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得勉強說了這麼一句。四目相對,她的手還放在他手上,他又低頭看了看。儘管他不懂中國人說的手相是什麼,但是她粉嫩掌心中央那道明顯的紋路他卻是能看出來的,難道這就是她說的斷掌?這對他來說太陌生,他不知道這些東方玄學。然而他卻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flora閉著眼睛眼角垂淚的樣子觸動了他心底深處的一根弦,讓他不願放開她的手。這一隻玉質纖纖的手,面板光滑柔軟似是無骨,小巧精緻的不盈一握,他想就一直這麼看著她……第二天一早,沈年從美好的夢境中醒來,窗外已是天光大亮,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去敲隔壁的房門,想約她一起吃早點。經過昨晚,他迫切地想看到她,看看她是不是已經從宿醉的中醒過來,心情有沒有變好。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回應,他有點奇怪,叫她的名字,可還是沒有人回應,這讓他有點緊張,忽然又往不好的方面想,連忙搭電梯下樓去總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