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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檯的服務生告訴他,住那間客房的客人已經退了房。&ldo;什麼?她退房走了?你查清楚,她真的走了?&rdo;&ldo;真走了,她一大早來辦的手續。&rdo;&ldo;那她說了要去哪裡嗎,她坐什麼車走的?&rdo;&ldo;她沒說,我也沒看到她坐車。&rdo;&ldo;那她有沒有給我留字條?&rdo;&ldo;我查一下……先生,我想起來了,那位小姐臨走的時候說有個東西要交給你。&rdo;服務生從櫃檯裡找出一個盒子,交給沈年。沈年滿以為會是字條之類的東西,哪知道開啟一看,卻見她平常戴在手腕上的那個銀製護身符靜靜的躺在盒子裡,這才相信她是真的不告而別。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湧上心頭,沈年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那個護身符,他忽然想,說不定她會去曼谷,自己可以去曼谷找她。有了這個想法,他立刻展開了行動,收拾行李,半小時之後,他就坐在了開往曼谷的大巴車上。他始終沒有想過,自己這樣去追尋一個虛無飄渺的影子是否理智,思念已經佔據了他整顆心,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盲目而狂熱的,苦苦追尋一個曇花一現的身影,用盡全部熱情。在曼谷整整找了兩星期,他也沒有找到期待的她,她就像一個氣泡,消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除了那個花紋奇特的護身符,沒有留下一點影子。清邁的那家酒店應該有她開房時登記的身份資料,如果回去查一查……想法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就被他否決了,兩個星期的尋找不果讓他忽然意識到,她是根本不想再跟他相見的。這個念頭像一桶冰水,讓他發熱的頭腦瞬間涼透了。☆、重逢?結束了泰國和柬埔寨的旅行,沈年再回到美國時已是四五月間,對flora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變淡了,而他也漸漸相信,旅行中的豔遇僅僅是豔遇而已,再浪漫也不過是一場夢,他們終究要回到現實中自己的世界。難怪別人都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心傷,從最初那種輾轉反側的思念,到後來感情變得模糊,沒有刻意,也沒有迴避,時間久了,他也會和別的女孩約會,和朋友出去旅行、參加各種運動,和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大多數年輕男人一樣,人生豐富多彩。兩年後的深秋,沈年從工作的醫院回來,剛放下手裡的書,就接到國內的越洋電話,對方是他讀本科時的同學陳沒,兩人雖然在不同的學院,但因為都喜歡旅行,曾參加過同一個社團,並且結伴去過南美,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ldo;你要結婚了,什麼時候?&rdo;沈年驚訝的問,他這個好朋友一向是女朋友遍天下,竟然這麼快就結婚了?&ldo;下個月二號,有時間你就過來吧,一切費用我承擔,你要包機來也行。&rdo;陳沒開玩笑地說。雖然沈年自己家境不錯,但陳沒更是個超級有錢的富家子弟,因此他也就不客氣,&ldo;行啊,到了雁京,吃住你包。&rdo;說到雁京,他心裡忽然冒出來一股複雜的情緒,記憶裡的某個人似乎就生活在那裡,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也沒有深想。&ldo;你把女朋友也帶上。&rdo;&ldo;目前沒有女朋友,就我自己。&rdo;&ldo;好吧,來之前跟我聯絡。&rdo;放下電話,沈年查自己的記事本看日期安排,他已經博士畢業了,正在哈佛的附屬醫院當實習醫生,放個大假回中國一趟還是有時間的。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去過那個被外公稱之為故鄉的地方,他想去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像外公說得那樣,紅牆碧瓦,到處都訴說著歷史和故舊。甚至,他心裡忽然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期待,會不會在那裡見到她?儘管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可笑,中國那麼大,有十幾億人口,就算是雁京,也有兩千萬人,茫茫人海,怎麼可能自己會和她不期而遇。一個月後,雁京近郊陳家莊園的糙坪上,沈年穿梭在來往的賓客中,作為婚禮伴郎之一,一身筆挺西服的他很顯眼,頎長的身材和瀟灑的風度,讓他很快成為在場的未婚女性的打聽物件。&ldo;請問‐‐&rdo;&ldo;請問‐‐&rdo;女孩們為了找他搭訕,不得不找出一個個可笑的理由,而他作為伴郎,幫主人家解決賓客遇到的各種麻煩又是義務,因此他不得不一遍遍解釋、一遍遍帶領她們去找明明近在咫尺,她們卻怎麼也找不到的洗手間,包辦了原本應該由服務生來解答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