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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冷意。抽出抱著她的手臂,從床下抽出酒瓶,正欲起身處理時,葉末一驚,醒了。看著身下恍惚驚嚇中的眼眸,趙惜文心臟倏然掠過尖銳的疼痛,溫熱的手覆上她的臉,“末末,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睡不著,一閉眼就做惡夢,”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酒,閉上眼,嬌小的身子蜷縮在被子中,微微地顫慄著。“怕我擔心,所以不想讓我陪你睡?”趙惜文緊緊地抱著她,唇,一遍遍地刷過她的,“告訴我,都夢見什麼了?”嗓音暗啞,含著深深的心疼。雙手環著他的腰身,葉末語氣清冷地說,“夢見佛祖對我說,我本是懸崖邊上的雜草,因為汲取大樹的營養才存活了數千年。今生轉世為人,就是要報他寄養之恩!做草時,我沒有積善因,做人時,我也沒資格享受善果,這十年的福氣,是撿來的,長不了,長不了,趕緊報恩才是真,”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著,“佛祖說他要收回我的福氣,所有的福氣,”“末末的意思是說,要離開我嗎?”空氣中凝聚著濃濃的惆悵與悲傷,趙惜文輕聲問道,“捨得嗎?”“不捨得!”搖頭,葉末埋進他的懷中。“那就不要離開,也不許離開,”原本緊繃的面容因她的話而柔和了一些,狹長的眸子漾著溫柔,還有隱隱的堅定,“別擔心,一切有我,佛祖也不能將我們分開,即便那夢是真的,我也是你要報恩的大樹,我要你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報答我,”總 是波光瀲灩的杏仁大眼此刻緊閉著,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趙惜文心疼地撫過她的眼瞼,薄唇輕啟,“末末,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邊,永遠,不離不棄,”葉末又朝他懷中拱了拱,似夢囈般的咕噥了句:“恩,永遠!”要你 葉末盤膝坐在白色的長毛地毯上,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面前是一個落地大窗,透過茶色玻璃看下去,外面的世界一覽無遺。寂寞的男人在夜裡,通常會燃一支菸,如唇邊一縷清風,嘴上一個輕吻,憑煙霧繚繞,思緒飄浮,沉浸的是對未來的規劃,平凡的臉上亦是英氣逼人。而寂寞的女人,通常需要咖啡來陪伴,嫋嫋的煙霧之後,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從容,訴說著過去的情懷。烈火烤焙的咖啡豆,在研磨機裡粉身碎骨,變成細細密密的心事,與水相約,由固體而液體,也許就是女孩子從天真爛漫到心思沉沉的蛻變?“怎麼,丫頭,站在這兒,俯瞰這水鄉山塘,是不是有種鄉愁纏心的感覺?”趙惜文雙手就插在褲子荷包裡悠閒地斜靠在門框邊,淺笑凝視著她。嘴角勾著調侃的壞笑,眼裡飄著淡淡的憂鬱,聲音如高山流水,富有磁性。隨手彈掉了菸蒂,不經意間的動作卻透著瀟灑迷人的風采,鬆掉的領帶,有些微凌亂的休閒裝,在黑夜的襯托下渾身散發著罌粟花般的致命吸引力。優雅地踱步過來,盤膝坐在她邊上,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照片,唇蠕動了下,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哥哥,她很美,對不對?”歪倒在他懷中,頭枕著他的大腿,葉末輕聲呢喃著。江南煙雨,s市的魅力,不僅在於她的文化和園林,也在於她的現代與傳統之間的融洽,深厚的文化遺產,無疑是一份值得珍視的財富,在這個富於年輕活力的古老城市中,總有一些現代的故事在粉牆黛瓦中演繹。這條在2000多年前就有的老街,原有的明清老建築,經過休整,早已以一種嶄新的面目示人,成為了女人服飾一條街,熱鬧而喧囂。然而熱鬧總是表象的,寧靜只在一街之隔。落地的玻璃長窗、花草蔓延的細紗窗簾在這裡與古樑柱融為一體,透過窗戶可見樓下廳堂深處有個小天井,天光子上傾斜下來,照著其中半亭臨水。庭院中,荷花池裡錦鯉游泳,岸邊湖石玲瓏,花木扶疏。照片裡的女人穿著一襲紅色鏤空繡茉莉花旗袍慵懶地靠坐在藤椅上,約十七八歲上下的年齡,皓如白雪的肌膚,漆黑的長髮柔順地散落在肩上和沙發上,一雙像天上星星那麼亮的眼睛凝望前方,併攏的雙膝上攤著一本線裝書籍,神情專注,不受外界打擾的寧靜。透著精緻的嫵媚,淡淡的婉約。她氣質恬淡,有著濃郁的古典韻味、含蓄、溫婉、矜持、精緻怡人、端莊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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