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潮起潮落(第2/6 頁)
韃子的暗探?”天賜仔細觀察了一會,對羅成說:“不好,那兩個人就是松江起義義軍的叛徒,現在成了滿清的密探,罪大惡極的漢奸,他們可能認識你和張勇。我上岸將他們引開,你趕緊將畫舫開到烏衣巷水碼頭等我。”說畢,天賜縱身跳上岸,畫舫也立即啟錨開航。天賜飛馳般來到張勇身後,悄悄對他說:“後邊有盯梢的,趕緊跟上我,將尾巴甩掉。”天賜迂迴著在人群中穿梭,張勇緊隨他的後邊,他們從東角門進入了夫子廟,又從大殿後穿插到偏僻小巷。可是那兩個暗探緊追不捨,天賜將他們引進一條死衚衕裡,天賜和張勇同時飛出兩隻暗器,正中兩個叛徒要害。只聽驚叫聲落,兩人擊斃倒地,天賜和張勇將屍體踢到路邊,迅速撤離現場,神出鬼沒地來到烏衣巷水碼頭,悄悄登上了畫舫。
畫舫緩慢地沿著河岸向桃葉渡駛去,玉佩彈奏古箏,玉蘭婉囀地歌唱,天賜、羅成和張勇一邊飲酒一邊悄悄地交談著。羅成慶幸道:“這次要不是玉蘭警惕性高,及早發現了異常情況,表哥果斷地將韃子的密探引開、擊斃,張勇和我們都會遭遇不測。”張勇心有餘悸:“我也發現了這兩個可惡的叛徒,但是甩不掉他們,幸虧少爺機警睿智,身手敏捷,將這兩個惡魔引入死衚衕,乾淨利索地結過了他們的狗命。”天賜說:“做地下工作就是要隨時提防叛徒密探,否則就會造成不必要的犧牲。張勇這次來得突然,是不是湘桂那邊出事了。”
張勇說:“故然不出少爺預料,不到半年,長沙又被清軍佔領了,湖南、廣東和廣西大部分城鎮,又都落入了清軍之手,何騰蛟和瞿式耜將軍先後在湘潭和桂林戰場兵敗被俘。少爺,你快想辦法營救他們吧。”羅成驚詫道:“難怪那位永曆皇帝這麼無能,南明這最後一個政府剛剛取得的大好抗清形勢全葬送在他手上了。”天賜說:“張勇,上次我叫你帶去的給桂王朱由榔的《乘勝追擊,大舉反攻》的上疏,卞文雄呈報上去沒有?你慢慢地細細講來。”
張勇說:“卞文雄將你給桂王的《乘勝追擊,大舉反攻》的上疏策論呈報上去,卻被朱由榔束之高閣,始終沒有采納。相反,桂王政府內部的黨派鬥爭愈演愈烈,以降將李國棟為首的楚黨,和由桂王心腹親信組成的吳黨,彼此攻訐無虛日。更可惡的是,兩黨都想援引外鎮的武裝力量,來控制桂王政府。”羅成說:“我在南京遊學時,瞿式耜在福王政府內任職。福王稱弘光帝后,瞿式耜升任應天府丞,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後來他很快又升遷廣西巡撫,離開了南京。福王、魯王和唐王政府滅亡後,他在肇慶擁立桂王稱帝,並任吏部和兵部兩部尚書,留守桂林。他怎麼會落入清軍之手呢?”
天賜說:“瞿式耜是常熟人,早年是錢牧齋的學生,受業於他的門下,我在錢府也見過他。他二十七歲考中進士,長期在外任地方官,崇禎即位後,升戶部給事中。他為官正直清廉,由於得罪了當權的大官僚,被誣陷入獄,直到崇禎十年才釋放歸家。清兵蹂躪江南,他參加南明的抗清隊伍,由錢牧齋舉薦,弘光帝任命他為應天府丞,後又升任廣西巡撫。魯王和唐王死後,他和丁魁楚等南明諸臣,在肇慶擁立桂王朱由榔為永曆皇帝。他是吏、兵兩部尚書,又是文淵閣大學士,在桂王政府是個舉足輕重的功臣。聽說他做了大量艱苦卓絕的工作,使南明這個最後的政權出現了抗清鬥爭的大好局面。他生性耿直,不會捲入黨派之爭的。我一直期望他們能乘勝追擊,揮師北伐,怎麼不到半年,他們就兵敗被捕了呢?”
張勇說:“兩位少爺有所不知,永曆帝朱由榔是個懦弱無能,優豫寡斷的人,而且貪生怕死,聞警即逃。桂王政府成立初期,清軍分三路向西南大舉進攻,企圖一舉殲滅桂王的抗清勢力。桂王東竄西奔,顛沛流離,輾轉奔逃於兩廣之間。在這緊急時期,是瞿式耜將軍聯合了駐守湖南的何騰蛟將軍,以及李自成的殘部李過、高必正、郝搖旗的軍隊,抗擊清軍。郝搖旗部護衛桂王居柳州,並出擊桂林清軍。瞿式耜、何騰蛟和郝搖旗、李過的軍隊連續大敗清軍,收復了嶽州、全州、衡陽和長沙。桂王朱由榔稱帝后更加昏庸腐朽,寵信宦官,貪圖享樂,偏安湘桂。少爺叫卞文雄上疏的《乘勝追擊,大舉反攻》,還有瞿式耜等大臣也上疏,要求利用這種有利的抗清態勢,乘勝追擊,揮師北伐,大舉反攻。永曆帝是個胸無大志的昏君,忠臣們的上疏他都置之不理,束之高閣,沒有采納。”
羅成問:“桂王政府內部的那些‘吳黨’和‘楚黨’又是怎麼回事?”張勇說:“永曆帝小朝廷內宦官專權,分黨分派,爭權奪利,吳黨是由皇太后和永曆帝心腹親信組成,以權臣吳貞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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