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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還要配上衣料之類的物品。當然,乾爹、乾媽並不是只進不出。乾爹、乾媽送給乾兒子、乾女兒的東西一定要有飯碗、筷子和一把長命鎖,有錢人家一般都到首飾店去訂做銀碗銀筷,或者到周邊寺廟裡買木碗,以免小孩因失手而打碎。如果萬一打碎碗的話,就被認為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另外,還要有衣服,鞋襪、帽子等。所以,認乾親也是極麻煩的。眼看時候不短了,富老三讓六個孩子到一邊玩兒,跟喬建國一起去小倉庫拎油了。為了防止機油上凍,各家都會將車裡的機油控到一個塑膠油箱內,待用的時候才會拎出來倒進車裡。路過車子的時候,瞄了眼車廂裡鋪的稻草,“薄了,再鋪厚點,路孬,別把孩子們顛出個好歹來,”“好,”富三嬸走向院子裡的稻草垛,掀開擋霧氣用的塑膠厚膜,用柳條編的挎籃裝了滿滿一挎子的稻草。鄭么妹跟孩子們交待了一聲別打架,也跟過去幫忙了。紀老四和王三拎著年貨走進來,沒進門就扯著嗓子對富老三說:“我聽王三說你開車去鎮上,正巧我也要去,就想著能不能搭個順風車,”話是說的能不能,可動作上卻是不能也得能。富老三正在加油,沒空搭理他。他將年貨放在地上,見喬建國一家也在,走過來笑著打招呼道,“建國來啦,帶著孩子去丈母家走親戚?”喬建國點頭,迎上前來,“嗯,昨天家裡事多,沒抽出空回去,怎麼你今個也去鎮上?”從兜裡掏出一包香菸,抽出兩根遞了出去。“唉,”紀老四接過煙銜在嘴上,掏出火柴點燃煙,抽了一口,語氣難掩得意和炫耀地說,“我小舅子在鎮上紗廠上班,去年剛升職做了後勤管事,在鎮上買了房子,我帶孩子去認認門。”指了指被妻子一左一右牽在手中的一雙兒女——八歲的紀大寶和他六歲的妹妹紀曉雲。又假惺惺地問道,“聽說你小舅子從南方做買賣回來了,只定賺了不少錢吧!”吐了口菸圈,嘆息道,“我們家成德可沒他能耐,只能在小小紗廠賺點小錢餬口養家,”語氣裡掩不住的譏嘲和諷刺。紀老四的爹紀全曾是喬家的一名長工,因為愛上了喬博文的二姐被李氏給攆出了喬家莊,後來喬博文的二姐嫁去了西安周家,他在外流蕩了幾年後也死了心,在隔壁杜莊找了個媳婦做了上門女婿,土改、文革期間,他以被迫害者的身份站出來伸冤、哭訴,讓喬家還他一個公道。那時罪魁禍首喬鑫誠和李氏已經不在了,革命軍人講究冤有頭、債有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禍不及家人,再說喬家也沒做啥傷天害理不可原諒的罪孽,無非封建主義思想太重,棒打鴛鴦而已,況且,人二小姐根本對他沒感情,也就是新中國成立初期,人民翻身把主人做,什麼都講究一個平等對待,組織才覺得他委屈,放在過去,他就是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蛤蟆。最後喬博文自然沒獲罪。不過,紀全卻在組織的特別照顧下攜妻兒回到了喬家村,又因為他的貧下中農成分和做過長工的經歷,被組織編入了新編制的生產大隊裡。在農村,生產隊是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的合作經濟,實行獨立核算、自負盈虧。生產隊的土地等生產資料,歸生產隊集體所有。生產隊在國家計劃指導下,有權根據本隊的實際情況因地制宜地編制生產計劃,制定增產措施,指定經營管理方法;有權分配自己的產品和現金;在完成向國家交售任務的條件下,有權按國家的政策規定,處理和出多餘的農副產品。報酬以“工分”形式體現,生產隊根據當年社員所獲工分多少進行分配。“工分”標準的制定各地大同小異,“工分”報酬為兩種形式,即針對“普通農業勞動”的標準工作日報酬和針對農忙時節或特殊勞動專案的“定額報酬”。具體到每個勞動者(社員)的工分檔次由生產隊負責人會議核定,對負責人會議的核定出現異議則透過生產隊組織的“社員大會”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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