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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ldo;我早就料到了&rdo;都懶得說，只打鼻子裡哼了一聲。她正要走，他又說：&ldo;等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 &rdo;這次倒是一下就打通了，估計是姜阿姨接的，因為他很快地說：&ldo;請你叫我媽接電話 --- &rdo;然後他作賊心虛地望了她一眼，她沒理他。她聽見他在問他媽媽舉報的事，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一直在&ldo;噢&rdo;&ldo;噢&rdo;的，然後估計是他媽開始上政治課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什麼都沒說。等他掛了電話，他對她說：&ldo;我媽媽說不是她舉報的 --- &rdo;&ldo;不是她就是你，反正離不了你們卓家的人 ---- &rdo;他沒一針對一線地反駁她這句話，只說：&ldo;但是你到 d 市中學教書的事，的確比較難，主要是生育指標的事 --- &rdo;這個結果一點也不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的媽媽，不這樣說，還會怎樣說？說不定那邊接電話的根本不是他媽媽，而是那個姜阿姨，誰知道他們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他就拿這話來糊弄她。他問：&ldo;洞洞拐那邊怎麼樣？實在不行可以先回那裡 ---- &rdo;她搶白道：&ldo;洞洞拐那邊有指標，我早八百年就回去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rdo;他盯著她，半晌沒說話，但他那眼神彷彿在說：&ldo;瞧，我沒騙你吧？ d 市中學你進不了，洞洞拐你也進不了，你山轉水轉，最終還是會轉到我這裡來，沒有我給你搞生育指標，你就生不了這個孩子，何必講狠呢？就是這個世道，你不服氣是不行的 --- &rdo;她懶得看他那個得意樣，氣沖沖地到二樓叫出嚴謹，準備回南一舍。剛出樓房，卓越就迎了上來，把嚴謹拉到一邊去說話。她叫了幾聲，嚴謹也不過來，只回答她說：&ldo;等一下，老卓有話跟我說 --- &rdo;她想，你連嚴謹都要拉攏過去？也太黑心了吧，她威嚴地叫道：&ldo;嚴謹，走吧，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 &rdo;但嚴謹那個膽小怕事的傢伙還在那裡跟卓越講話，她一生氣，不等嚴謹，自己先走了。走了一段，嚴謹騎車追了上來，抱怨說：&ldo;你的脾氣也是太大了點，他有話跟我說 ---- &rdo;&ldo;我阻攔你跟他說話了嗎？&rdo;&ldo;你沒阻攔，但是你這麼一跑，我哪裡還有心思跟他說話？你在這些方面要向姚學習 ---- &rdo;她回敬道：&ldo;你在這些方面也應該向姚學習，她就不會因為幫了我而罵我 --- &rdo;嚴謹好脾氣地嘿嘿了幾聲，說：&ldo;姚是雷鋒，我們都應該向姚學習 --- &rdo;她也消了消氣，問：&ldo;那個混蛋拉著你說什麼？&rdo;&ldo;他問我爸爸可不可以幫你在附中找個工作 ---- &rdo;&ldo;他那麼有能耐，還需要找你爸爸幫忙？你 --- 爸爸他能不能 --- 幫上忙？&rdo;&ldo;等我今晚回去問他一下，不過你也不能做他的指望，他無權無勢，只能憑熟人關係，但他已經請人家幫過一次忙了，受了人家的恩，還沒報 ---- &rdo;她安慰說：&ldo;你幫忙問問他就行了，別給他施加壓力 --- &rdo;回到寢室她把今天的經過一講，姚小萍說：&ldo;卓越這是做空頭人情，找嚴謹的爸爸沒用的，如果有用，還用卓越來提醒？我早就會想到了。 不光是因為嚴謹的爸爸沒權沒勢，還因為附中缺的是語數外體音美的老師，而不是缺我們這個專業的老師，我去之前是缺一個這樣的老師的，但我一去，人家就不缺這個專業的老師了 ---- &rdo;她毛遂自薦：&ldo;我也可以教語數外 --- 你不是說你以前什麼都教過嗎？&rdo;&ldo;我那是在鄉下的時候，跟附中比不得的。附中現在是 d 市數一數二的重點中學，學生擠破門，想調進來的老師也多得很，所以附中的條件也定得很高，沒有所教專業本科學歷的，都不會接收，你不是學語數外的 --- &rdo;&ldo;那我就到鄉下去，那裡肯定不會這麼嚴格，說不定 --- 也有生育指標 --- &rdo;姚小萍堅決反對：&ldo;你沒在那種地方呆過，以為鄉下就是生活苦一點，我告訴你，那不光是生活的問題，是精神上的苦。中國的事兒就是這樣，越往下，土皇帝越一手遮天，領導水平越低，也就越不知道欣賞你的才華。我在下面教小學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我教得好，都覺得我的方法不對頭，我的學生考再好都沒有用，不是說我運氣好，就是說我搞了鬼。我到了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