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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燕正在想自己的事，說自己的事，被姚小萍突然扯走，半天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敷衍說：&ldo;我覺得你的言談舉止沒什麼變化－－&rdo;&ldo;你覺得的沒用，因為你不在那個位置－－我感覺我丈夫有點知道了一樣－－如果他鬧到學校來－－那我就麻煩了－－&rdo;&ldo;他鬧到學校來有什麼好處？那不是丟他自己的人嗎？&rdo;&ldo;話可不能這麼說，男人到了這種時刻，都是沒腦子的，只想著報仇雪恥，哪怕把自己貼進去也在所不惜－－&rdo;石燕彷彿都能看見姚小萍的丈夫拿著一把刀，來找姚小萍拼命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勸告說：&ldo;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別把自己的命陪進去了－－&rdo;&ldo;噢，這個你放心，我丈夫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他會去找嚴謹算賬－－&rdo;石燕不知道姚小萍怎麼這麼有把握，但她相信姚小萍做得到這一點，就是可以把兩個男人都迷得糊里糊塗的，她只能暗中羨慕姚小萍，她肯定沒這個本事，雖然她還沒結過婚，但好像也玩不轉兩個男生，別說兩個一起玩，一個一個地玩都玩不轉。她問：&ldo;黃海說鋼廠沒有到處找他，你說這是怎麼回事？&rdo;姚小萍顯然正在想自己的事，隨口回答說：&ldo;沒找就沒找，那不正好嗎？&rdo;&ldo;但是你不是說卓越他說－－鋼廠的人找他調查黃海的下落了嗎？&rdo;姚小萍想了一下，說：&ldo;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鋼廠沒去傳染病院調查黃海的下落，直接找卓越調查了－－&rdo;&ldo;但是如果鋼廠沒去傳染病院調查，他們又怎麼知道卓越前一天去醫院看過黃海呢？&rdo;姚小萍也愣了，好半天才說：&ldo;那會不會是聽招待所的人說的？&rdo;石燕覺得也有這種可能，反正她無所謂，不管卓越是出於什麼動機，都不是什麼壞事。如果鋼廠的確是找卓越調查過了，那說明卓越沒撒謊，品質好，沒私心，能那麼迅速地想辦法通知黃海，差不多趕得上《卡薩布蘭卡》裡那人了；如果鋼廠沒找過卓越，而他編這麼個情節出來把黃海趕走，那說明他想追她，也很好。反正都是好，她也懶得去追究到底鋼廠找沒找過卓越了。她好奇地問：&ldo;你說，如果卓越真的－－象黃海說的那樣，那他那天送我回來的時候，怎麼又－－那麼－－冷淡呢？&rdo;姚小萍說：&ldo;誰知道？可能是欲擒故縱吧。&rdo;兩個人哈哈笑了一通，石燕問：&ldo;你跟嚴謹怎麼樣了？&rdo;&ldo;還能怎麼樣？老樣子，不過他說這個週末會帶我去他家－－&rdo;&ldo;啊？這麼快？就上門見公婆去了？&rdo;&ldo;哪裡是見公婆？是見老鄉，我一個伯伯對他爸爸有恩，他爸爸以前在鄉下勞動改造的時候，我那個伯伯幫過他很多忙，有次他爸爸被牛踢傷，差點送命，是我那個伯伯拼死送到縣城醫院才揀回一條命的－－&rdo;&ldo;他爸爸現在做了教授，還記得你那個伯伯，真不簡單哪－－&rdo;&ldo;嗯，他爸爸還挺感恩的，說不定我不用做他家兒媳他就可以幫我辦好留校的事－－&rdo;&ldo;那你就不跟嚴謹－－好了？&rdo;姚小萍為難地說：&ldo;其實我也挺喜歡嚴謹的，一個沒結過婚的男人，又比我小，還能被我迷得五迷三道的，要說我不喜歡，那也就有點假了。但是－－他的這種感情畢竟是建立在我的謊言之上的，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可能就－－要恨死我了－－。你畢業分配的事－－怎麼樣了？&rdo;&ldo;我都還沒想過分配的事－－&rdo;&ldo;如果學校不讓你考研究生，你還不考慮分配的事？&rdo;&ldo;我不知道要怎麼考慮－－&rdo;&ldo;不知道卓越的媽媽能不能起到一點作用，她是市教委的，可能在留校的事上起不到作用，因為我們師院是省裡管的，但是如果你想在 d 市找個中學教書，我估計還是沒問題的－－&rdo;石燕一聽說在 d 市教中學，頭都大了，辛辛苦苦讀了這麼些年的書，就是為了在 d 市教中學？但是現在連這個好像都得請卓越的媽媽幫忙才行了，不然的話，她可能要被分回&ldo;洞洞拐&rdo;去了。她現在很有點羨慕姚小萍有那麼一個遠見卓識的伯伯，如果她也有這麼一個伯伯，那她不是也可以留校了嗎？師院雖然不好，但比起 d 市的中學來，那還是強多了。聽姚小萍說，在中學教書又要坐班，又要管學生，搞不好，還要當班主任，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貼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