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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地哼了一聲，心想，他追沒追，我還不比你清楚？不過她不想這麼說，她有點希望黃海認為卓越在追她，還希望他能拿出證據，讓她也相信卓越是在追她。她裝做漫不經心地問：&ldo;你說他在追我，有什麼證據？&rdo;&ldo;我去過傳染病院，那邊根本沒說鋼廠的人在找我，因為鋼廠送我去醫院的時候就交了押金的，說我是他們的客人，住院費由他們出，叫醫院以後直接問他們拿錢。&rdo;石燕不明白這跟卓越有什麼關係，只吃驚地問：&ldo;你還跑回傳染病院去了？為什麼？&rdo;&ldo;我想去把事情搞清楚，看看卓越是不是在撒謊。&rdo;&ldo;他撒什麼謊？&rdo;&ldo;你忘了？他說鋼廠向他調查我的行蹤，所以叫你通知我離開 d 市，這分明是在撒謊－－&rdo;&ldo;他撒這個謊幹什麼？&rdo;&ldo;當然是想把我支開，好追你羅－－&rdo;這個說法雖然有點離奇，但石燕還是很喜歡聽的，她追問：&ldo;他追就追，為什麼要把你支開？&rdo;黃海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最後說：&ldo;他肯定能看出我－－在追你－－&rdo;石燕一下得了兩個追求者，一個親口承認了，另一個被這一個旁證了，心裡好不得意，這幾天的沮喪一掃而光，自信心一下膨脹起來，開玩笑說：&ldo;你在追我？我怎麼不知道？&rdo;&ldo;你當然不知道，你根本沒拿正眼瞧我－－&rdo;這下石燕又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黃海這麼一表達，她就得表態，如果她說不行，黃海肯定就跑掉了，這從他剛才那麼硬氣就能推測得出來。但是她又不想現在就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便哼哼哈哈地說：&ldo;我現在一心只想考研究生－－&rdo;&ldo;但是你經不起卓越那種人追的－－&rdo;&ldo;誰說的？&rdo;她還是捨不得說&ldo;他根本沒追我&rdo;，就讓黃海隱隱約約覺得卓越在追她吧。&ldo;我說的。我說的不會錯的，你提防著他一點－－&rdo;她覺得戀愛中的男生真好玩，把一切人都當情敵，她跟卓越認識沒幾天，黃海也只在醫院看見過卓越一次，居然就這麼銅銅鐵鐵地認定卓越在追她，而且一定要把別人貶低到泥巴里去了才開心。她不管他們怎麼互相貶低，他們越仇視對方，越令她開心，因為他們的敵對情緒就表明他們對她的愛。後來還跟黃海聊了一會，但沒再回到卓越的話題上去，黃海也沒再提出去吃飯的事，只說他馬上就離開 d 市了，回去後再跟她聯絡。她打完電話之後，心情很好，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事帶點吹噓地告訴姚小萍了，也算洗刷一下那天打牌沒人把她當回事的恥ru。姚小萍說：&ldo;你看，你看，我說了吧？他外貌上有這麼個缺陷，脾氣就特別大，人就特別敏感。你要是跟了他，那可有你受的。你在外面為他受了氣，回到家也別想從他這裡得到半句安慰，他只會把你的委屈當作是對他的瞧不起，那時候內外夾攻，你肯定受不了－－&rdo;石燕覺得姚小萍說得有道理，黃海雖然只發了一小會脾氣，但就那一小會，也讓她看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如果真的跟他生活在一起，不僅每天要聽別人說他的壞話，回到家，也別想從他那裡得到安慰，說不定一句話就把你打啞了：&ldo;我就是這個樣子，你又不是不　知道，誰叫你嫁給我的？&rdo;好像還是卓越來得保險一些，如果跟卓越在一起，別人根本就不會說那些難聽的話，每天在外面聽到的都是&ldo;你丈夫好英俊啊&rdo;&ldo;你丈夫好能幹啊&rdo;，就算她把那些評論帶回家來說，也不會引起卓越反感，相反，只會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她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地想了一陣，就想起卓越是為了他女朋友回到這裡來的，而且怕看見傢俱會&ldo;睹物思人&rdo;，這兩件事，就像兩個大包，鼓在她心裡，很不舒服，還有他對她那麼冷冷的，也讓她有點恨他。她想了一會，問：&ldo;你說我那同學好笑不好笑？就在醫院見了卓越一眼，就一口咬定卓越在追我。如果他真的在追我，難道我這個當事人不知道？&rdo;&ldo;這些事嘛，處在黃海這種地位，別說還在醫院見了一面，就算他不見，也能從你的言談舉止當中覺察出蛛絲馬跡－－&rdo;姚小萍說著，就有點擔心地問，&ldo;喂，你說我現在的言談舉止有沒有什麼變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