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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b市的人……你恐怕全都認識吧？&rdo;&ldo;我認識那麼多人幹什麼？只要認識幾個關鍵性的人就行了。&rdo;&ldo;但是你認識這些人的時候，還沒發生總工會毀約的事，你怎麼知道這些人會是關鍵性的人呢？&rdo;&ldo;這就需要遠見卓識了。你沒聽說過，在中國，只要交對了朋友，那麼最多透過六個人，你就可以到達中央那裡。&rdo;&ldo;我就是懶得花時間精力去認識人。&rdo;&ldo;中國這種社會，不認識人還辦得成事？&rdo;&ldo;所以我跑到美國來。&rdo;雲珠斷言：&ldo;你不要以為美國就不靠人際關係，你現在是在讀書，還看不出來。等你開始找工作的時候，你就會發現美國一樣靠人際關係。&rdo;&ldo;但是我聽說……&rdo;&ldo;你聽誰說？你結交的都是一些不擅交際的人，你要聽也只能是聽他們說，他們自己就不擅交際，還能對你說什麼？當然是說美國不講人際關係之類的廢話了。&rdo;他嘟噥說：&ldo;但人家也都找到工作了。&rdo;&ldo;那是他們運氣好。就我所知，美國也搞內部推薦的，如果你有內部人推薦，那跟沒人推薦就絕對不同。&rdo;&ldo;你聽誰說的？&rdo;&ldo;我認識的人都這麼說。像我們班那個甜甜吧，她爸爸就認識紐約那邊一個公司的頭兒，那家公司已經答應讓甜甜去那裡實習了，但不知有多少拿著碩士博士學位的人，連去那公司面談的機會都求不到一個。&rdo;他猜測：&ldo;那是家華人公司吧？&rdo;&ldo;開在美國，就是美國的公司。&rdo;&ldo;那公司的頭兒肯定是華人。&rdo;&ldo;華人怎麼了？公司開在美國就行了。&rdo;&ldo;如果不是華人，肯定不會放著那麼多碩士博士不錄用，偏偏錄用一個語言學校的學生。&rdo;他剛說完，就意識到可能會引起雲珠誤解，以為他瞧不起語言學校的學生，便解釋說：&ldo;我的意思是‐‐什麼學位都沒有的人。&rdo;但他馬上意識到這麼解釋還是有可能被理解為瞧不起雲珠，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不產生誤解，乾脆不說了。還好雲珠沒追究他的話，只找了個例證來反駁他：&ldo;你們系裡老楊找的都是美國的公司，但他也說在美國找工作得有關係才行，像他這種沒關係的，要想找個工作難得很。&rdo;他懷疑老楊是因為家暴的事受影響還沒找到工作，但又愛面子，所以把責任推在&ldo;關係網&rdo;上。但他沒把這話說出來，畢竟他還沒在美國找過工作，不知道行情，而他以前那個送餐工都是老楊幫他找到的，也算是靠&ldo;關係網&rdo;吧，所以他底氣不足，不說為妙。晚上睡得晚，第二天就起得晚。好在他暑期裡選的課都在十一點以後，早上不用早起。但現在雲珠起得很早，利用上班前的時間往國內打電話。他關心地說：&ldo;你晚上睡那麼晚，早上又起這麼早，可別把身體搞壞了。&rdo;&ldo;就這幾天，等這事處理好了，就可以像從前那樣睡懶覺了。&rdo;&ldo;有眉目了嗎？&rdo;&ldo;有了些眉目，好幾個人都在幫忙，總有一個能幫成。&rdo;&ldo;會不會幾個幫忙的人之間互相干擾？&rdo;&ldo;怎麼會呢？我都安排好了的，每個人從不同的方向發力，不會互相干擾。&rdo;&ldo;你真是巾幗英雄啊，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用電話就可以玩轉國內那幫人。&rdo;他的馬屁換來一堆板磚：&ldo;哼，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你們男人來乾的，但你不會搞人際關係，我有什麼辦法？只能靠自己。&rdo;他灰溜溜地下樓去準備早餐。雲珠以前不在家吃早餐，到餐館去吃。但最近起得早，有時也在家裡吃，他就為她也準備了一份，無非是牛奶麵包煎蛋之類。他把早餐準備好了，就上樓去叫她，見她還在講電話，正想先下樓去吃，但被她一個手勢制止了，等在那裡。她結束了電話，衝他發火：&ldo;你這人才真是吃飽了撐的呢！&rdo;他莫名其妙：&ldo;我吃都還沒吃，怎麼就撐了？&rdo;&ldo;你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嗎到網上去揭發吳政綱？連累我媽舞蹈學校的練功房被總工會收回。&rdo;鬧了半天，他成了罪魁禍首？！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問：&ldo;吳政綱？誰是吳政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