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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什麼可憐的？我們小時候不都是光屁股坐地上的嗎？也沒見誰的屁股被蟲子咬掉。&rdo;她無話可說，&ldo;我們小時候&rdo;就是李兵的理由，只要是他小時候經歷過的事，都是合理合法的，都可以甚至應該用到自己的下一代身上。為這個話題，他們已經打過無數次嘴仗了，誰也不能說服誰。李兵試探說：&ldo;你看可不可以叫於真幫忙照顧濤濤，好讓李虹到廣州那邊去打工？&rdo;這回輪到她大叫了：&ldo;你真是瘋了，別人幫我們照顧咪咪就已經夠麻煩人家的了，你還想再塞個孩子給她？她又不是開幼兒園的。&rdo;&ldo;那要麼就把咪咪領回來讓李虹帶，這樣你就不用寄錢給於真了----&rdo;她更生氣了，聽李兵的口氣是想讓她寄錢回去養李虹母子倆，如果說這個要求還沒把她肺氣炸的話，那他用領回咪咪來要挾她就真的是讓她氣死掉了。她剋制著自己，儘可能心平氣和地說：&ldo;我沒有寄什麼錢給於真，你現在讓李虹住進來也不合適，你剛才已經說了，她丈夫會找你麻煩，別人也會說閒話----。你想幫她，就把我留給你的那些錢給一點她，她可以回龍溪去住。&rdo;李兵說：&ldo;算了，算了，你留給我的錢也就那些，我哪裡有多的錢給她？&rdo;她為了穩住他，說：&ldo;你把主要精力放在你的公司上面，不要為你乾妹妹的事或者咪咪的事分心。你沒錢用的話，我可以給你寄點回來----&rdo;李兵聽說有錢寄回來，情緒一下就高漲了，連聲說：&ldo;那我就先謝謝了。還是我老婆能幹哪，我這靠老婆養活也不是個事啊，等我公司搞好了，加倍還你。&rdo;她接完李兵的電話，更想把他從加拿大移民申請中劃掉了。這個人，就算不在咪咪的事上鬧彆扭，惹麻煩，也會不斷地用咪咪做人質，問她要這要那。她給靜秋打了個電話，說了護照的事，並說她想向加拿大移民局申請，把以前的三個人移民改成她和咪咪兩人移民，因為她現在已經拿到了咪咪的護照，而且又把咪咪放在於真那裡，似乎沒必要把李兵辦出來了。靜秋提醒她說：&ldo;加拿大移民局是很死板官僚的，你申請任何一個變動，他們都有可能把你的申請拖延很久，不知道是他們把你的申請扔到隊尾去了，還是他們辦事太慢，需要很長時間來變動一個細節。我申請改變面談的地方，就被拖了近一年。我有個朋友在申請遞上去後結了婚，按移民局要求彙報自己婚姻狀況有改變，結果也被拖延很久。&rdo;她想盡快把咪咪接來，但又有點不甘心就這樣便宜了李兵，於是說：&ldo;但是如果把李兵辦出來，又怕他到時在離婚的問題上搗亂----&rdo;&ldo;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更好，但是你女兒現在在中國，雖然是跟著你的朋友，但李兵要把她接回來不是很容易嗎？如果他發現你中途把他的名字弄下來了，他可能會狗急跳牆，想辦法讓咪咪出不來，除非你能一直瞞著他，一直把他穩在那裡。&rdo;&ldo;現在他好像是被穩住了，不知道他以後----。&rdo;靜秋想了一會，說：&ldo;就怕他在護照上做手腳----比如他把舊護照掛失了再申請一個新的，那時你還得去問他拿護照；或者他把咪咪藏起來，以你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在中國找到你女兒。你們的婚姻關係沒結束，女兒沒有正式判給你，如果你私下把女兒帶走，他也可以告你。&rdo;她想了一下，的確如此。李兵在國內辦個新護照很容易，因為他認識一大幫公安局的人。他要把咪咪藏起來也很容易，因為他有一大群鄉下兄弟和親戚，隨便塞在哪個人家裡，她都很難找到。她嘆了口氣說：&ldo;哎，法律也不能幫點忙。&rdo;&ldo;法律從某種意義上說，都是&lso;後發制人&rso;的，一定要等到出了事，法律才能開始動作。出事之前，法律只能威攝那些懂法而且不敢犯法的人。再說中國現在這樣的狀況，權大於法，即使出了事，罪犯也不一定受到懲罰。&rdo;她想了想，決定還是等到面談了再說，也許不用劃掉李兵，到時候不把移民紙給他，自己帶著咪咪走掉就行了。星期五下午三點多鐘，海倫就出發到a城去打工，b城和a城相隔八十英里左右，她原以為一個多小時就夠了，哪知道在高速公路上遇到塞車，一直搞到六點左右才到達餐館。她從後門一走進餐館，就嚇了一跳，那真的叫做&ldo;人才擠擠&rdo;，好多的人，擠在小小的廚房裡，可以用水洩不通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