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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他把早點買回來了，自己照例是吃兩個大甜餅，說那個又便宜又飽肚子。他嘴裡咀嚼著進屋來彙報：&ldo;買回來了，放在廚房。&rdo;她問：&ldo;你又邊走邊吃？&rdo;&ldo;嗯。&rdo;&ldo;昨晚是不是喝多了？&rdo;&ldo;嗯。&rdo;&ldo;我看你醉得挺難受的樣子，想叫你起來喝點濃茶，又怕影響了你睡覺。現在沒事了吧？&rdo;&ldo;嗯。&rdo;他上班去了之後，她又賴了一會c黃，才起來洗漱，然後吃早點，一切都搞停當了，就打的去上班。她把這學期上完，就可以休息了。這幾天天氣不太好，她懶得去擠公車，就打的去上班，同事們都笑她這班上得豪華，這些天的工資恐怕還不夠打的的。她炫耀說老公週末出一趟手術，就夠她打的打到學期結束了。下午她打的回到家，進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很奇特，有點像中糙藥的氣味，但沒那麼濃。她走到廚房門口一看，發現&ldo;寶伢子&rdo;正在裡面忙活，好像是在熬湯，但湯鍋不是放在灶上，而是放在水池裡。她開玩笑說：&ldo;新年新氣象，領導今天親自下廚了？&rdo;他吃了一驚，轉過身，問：&ldo;領導在哪裡？&rdo;她咯咯笑起來：&ldo;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do;他還在緊張地四處張望，她揭秘說：&ldo;就是你呀，我說的領導就是你。&rdo;他似乎鬆了口氣，但一點沒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仍舊顯得緊張地看著她：&ldo;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rdo;&ldo;天氣不好，沒去擠車，打的回來的。&rdo;&ldo;哦。&rdo;&ldo;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rdo;&ldo;我‐‐煮湯。&rdo;&ldo;什麼湯？&rdo;&ldo;雞湯。&rdo;&ldo;哪來的雞？&rdo;&ldo;家裡帶來的。&rdo;她想一定是他爹媽讓他帶來給她補身體的，感動得差點流下淚來：&ldo;所以你今天班都不上，跑回來給我煮湯？&rdo;&ldo;嗯。&rdo;她還從來沒見他煮過湯，不太相信他的技術，走到鍋跟前去瞄一眼，發現一隻整雞躺在鍋子裡，身上的毛都沒扯盡，特別是翅膀那裡，好幾根硬硬的翅毛撅在那裡，雞屁股也沒切掉，連雞肚子都沒剖開。她問：&ldo;你就這麼一整隻雞丟進去煮啊？&rdo;&ldo;嗯。&rdo;&ldo;腸子肚子都不掏掉？那多髒啊！&rdo;&ldo;從屁股那裡掏掉的。&rdo;&ldo;啊？那太有技術了。怎麼要這麼掏？&rdo;&ldo;肚子裡好放東西。&rdo;&ldo;放什麼在裡面了？&rdo;&ldo;藥材。&rdo;她看到湯麵上飄著一些糙籽一樣的東西，還有幾片枯花瓣，她用湯勺攪了幾下，還看到幾塊樹皮樹根一樣的東西，都是小塊塊，大概是從雞屁股那裡漏出來的。她問：&ldo;是些什麼藥材啊？&rdo;&ldo;是‐‐補藥。&rdo;&ldo;補藥總有個名字吧？&rdo;&ldo;我也不知道。&rdo;&ldo;你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敢煮湯喝？別把我們兩個毒死了。&rdo;&ldo;不會的。&rdo;她起了疑心：&ldo;這藥材是誰給你的？&rdo;他不回答。她越發懷疑了：&ldo;到底是誰給你的？&rdo;他還是不回答。她威脅說：&ldo;你不告訴我藥材是誰給你的，我是不會喝的。我還會裝一小罐，拿到我們化學系去化驗，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兒。&rdo;她嘴裡說著，就做狀到碗櫃裡去找罐子。他攔住她：&ldo;我告訴你。&rdo;&ldo;是嶺上的爺給你的吧？&rdo;&ldo;你怎麼知道？&rdo;&ldo;哼，就你那點雕蟲小技，我還能不知道？你老實告訴我，這藥材是不是打胎用的？&rdo;他臉都白了。她知道自己猜中了，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拉住她的手，懇求說：&ldo;寶伢子，我們不要這孩子吧。&rdo;&ldo;為什麼？&rdo;&ldo;我想要個兒子。&rdo;&ldo;你怎麼知道這孩子不是兒子？&rdo;他不回答。&ldo;你去問過b超醫生了？&rdo;&ldo;嗯。&rdo;&ldo;她告訴你孩子的性別了？&rdo;&ldo;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