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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沒有來之前，他一直在想程端五第一句會和他說什麼，如果她求他，他會不會心軟？他想了許多種可能，甚至想過她會動手和他廝打，可她通通沒有，她的眼神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不屑和他說話。他&ldo;啪、&rdo;的一聲把鋼筆往桌上一摔，猛的往後一靠，他感覺心裡好像有什麼揪得緊緊的。&ldo;程端五，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麼？&rdo;&ldo;呵，&rdo;程端五不屑的冷笑，&ldo;除了卑鄙無恥不仁不義的畜生，還能和誰呢？&rdo;&ldo;是麼？&rdo;陸應欽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人竟是如此的本事，一句話就說的他想起身掐死她。他怒極了，卻反倒鎮定，&ldo;你可以盡情的說，只要你願意。只是希望你說完以後能趕緊出門，不要影響我工作。&rdo;&ldo;陸應欽，你真卑鄙。&rdo;程端五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著。她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受制於人。&ldo;讓俞東坐幾年牢取決於你，不過以你目前的態度至少五年吧。&rdo;&ldo;瘋子！你這個瘋子！俞東是你的兄弟！&rdo;&ldo;七年。&rdo;&ldo;王八蛋！陸應欽！你這個王八蛋！&rdo;&ldo;十年。&rdo;&ldo;我恨你。&rdo;&ldo;……&rdo;陸應欽一直寐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他幾乎有些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程端五剛才是在說……恨他麼？他的眼神漸漸陰鷙，看著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冷冽。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漠視這個女人。她恨他難道不是他一直知道的麼？為什麼聽她這樣毫無矯飾的說出來，他竟然有種刺痛的感覺？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程端五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樣厭棄。她怎麼會用這樣的眼光看他？以前……以前她永遠是用追逐仰視的目光看他，彷彿愛他就是全部的信仰，而現在，她變了，她真的變了。陸應欽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難受得全身都不對勁。他瞪著她，眼球裡充斥著血絲，血紅的顏色彷彿要噬人一般。&ldo;程端五，你再說一遍。&rdo;到底還是無法淡然的和他相忘於江湖，既然他選擇了決裂，那麼她只能順著他的選擇行進下去。她曾經一直天真的以為，即使他們不相愛也不用那麼累一定要做仇人。可他不願意，他永遠都要和她站在兩個極端。她吐氣如蘭，一字一頓的說：&ldo;聽不見嗎？陸應欽，我恨你。&rdo;她終於承認，愛上陸應欽，原來真的是一場噩夢。一場睡不去醒不來的噩夢，她如履薄冰冷汗連連卻怎麼都無法掙脫的噩夢。她忘不掉也離不開。她對他，終究如那句古語所言。情深不壽，強極則ru。程端五握了握拳頭，彷彿豁出去一般咄咄指責：&ldo;陸應欽，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就算不放過我，你也不該害俞東啊！他是你兄弟不是麼？陸應欽，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冷血？為什麼？&rdo;一提及俞東，她終於警醒過來，關義說的對，她全身都是弱點。她現在罵了他恨了他惹惱了他，直接遭殃的不就是俞東麼？那她現在做任何事，有意義麼？她來這裡，又有意義麼？她一直瑟瑟的抖著。時間一分一秒像在煎熬。她覺得又冷又累，這種無助的感覺好像每時每刻都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她無可奈何的笑了，那笑苦澀的她喉間都發痛：&ldo;陸應欽，你想怎麼樣都隨你，俞東是無辜的。&rdo;&ldo;無辜？&rdo;陸應欽冷笑：&ldo;俞東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一個毫無問題的人，又怎麼會被我抓到把柄？&rdo;&ldo;就算他有問題，也不該你來制裁不是麼？我們已經要走了，你還要我們怎麼辦？&rdo;&ldo;&lso;我們&rso;？&rdo;陸應欽冷冷一笑，夾槍帶棒的諷刺：&ldo;倒是說得親熱。怎麼著，睡了是不是？這麼為著他了？&rdo;&ldo;是又怎麼樣？他會娶我，我為著他這是自然的，今後我都會敬他愛他，他是我的丈夫！！！&rdo;程端五可以忍受自己被他羞ru，他用再難聽的話也沒關係。可俞東不行，那麼溫柔的俞東，她無法忍受陸應欽這樣侮ru他。&ldo;丈夫？程端五，看來我看錯你了，原來爬男人的c黃是你的習慣是不是？&rdo;他嫌惡的睨她，狠狠的啐一口：&ldo;程端五，你真骯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