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從溫之延出事之後, 溫恆、凝寒和沈氏三人就被安置到了這裡,溫恆也變得越發沉默寡言,別說凝寒,就是沈氏同他說話他也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而且經歷了喪夫之痛的沈氏如今的精神也不太正常,經常神在在地說宅子裡能看到什麼沒有腳的人影在空中飄來飄去。起先凝寒和溫恆都沒當回事,以為過段時間沈氏從悲傷中緩過來之後自然就好了,但是久而久之,沈氏的症狀愈發嚴重, 有時候說得多了, 連凝寒都覺得背後發涼。溫恆此時在房裡翻看的是他爹爹溫之延與胡狄的通訊,溫之延在牢裡自殺之後沒多久,他也在去賑災的路上被人押送了回來, 降了官職,如今做著一份可有可無的文職,拿著幾乎不能養家餬口的俸祿。他本以為此生就要這麼度過沒有什麼翻身的機會,誰知在那之後不久,就有一個自稱是胡狄舒眠公主的美貌女子尋上他,說是有話要對他講。當時溫恆的心裡一片混亂,哪裡有什麼耐心應付這不知真假的胡狄公主,可是她卻交給了溫恆一封信,只一眼,溫恆就認出來這封信是他爹爹親筆所寫。沒有在意舒眠眼裡一閃而過的得逞,溫恆快速地翻看著那封信,信並不長,大意是說,溫之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翻身的機會,與其苟活著不如一死了之,而且他死了皇帝說不定會網開一面繞過他們母子兩。但是溫恆不一樣,他這一輩子不能一直活在溫之延帶給他的陰影之下,而這位舒眠公主,是唯一能幫助他翻身的人。溫恆將信看完,重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你能幫助我?”溫恆有些不確定,這個胡狄的舒眠公主為何會和自己的爹爹有所牽扯?被溫恆質疑之後,舒眠也不惱,她無所謂地笑笑,示意身旁一直跟著的那個黑衣手下將一箱子的信件交給溫恆:“如果看完這些東西,溫大公子還有疑惑,可以到這個地方與我的人聯絡。”舒眠纖細的手指捏著一張寫著某個地址的紙條,放在溫恆手裡的箱子蓋上。“當然,我答應過溫丞相,如果溫大公子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儘可以來找舒眠。”說完,舒眠就利落地轉身離開了,甚至沒有給溫恆發問的機會。溫恆今日翻看的這些信件就是舒眠當日送來的,全是他爹爹寫給胡狄皇室的,雖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溫恆依舊對於他爹與胡狄勾結這麼多年的事情感到難以置信。窗格被輕輕地扣了三聲,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溫恆冷不丁地聽到這聲響,渾身一抖,片刻後才穩了穩心神,往窗戶那邊走去。“誰?”溫恆實在想不通,這個時間點了還有誰會來找他,而且甚至連正門都不走。“在下舒眠公主的手下,舒眠公主有事找溫大公子。”是一道有些陌生的女聲,但想到上次舒眠公主帶來的那個人也是個女人,溫恆便不疑有他,開啟了窗格。果然是上次那個人,溫恆對這張臉還有些印象。他抿抿唇,問到:“去哪裡?”“舒眠公主在皇家驛館等您,勞煩公子隨我走一趟。”那個黑衣女子言簡意賅,話裡卻是不容置疑。溫恆想著自己的確有許多疑問需要問問這位有些神秘的舒眠公主,便點頭應下,吹滅了屋裡的燈火,翻出窗格隨那人一起離開。夜,依舊靜謐,誰也沒有注意到站在廂房門口的凝寒,不知她在那裡站了多久。皇家驛館內,那舒眠的手下在房門口扣了扣門,對著門內小聲說道:“公主,溫大公子帶來了。”正在喝茶的舒眠聞言,起身去開門,在看到門口站著的白衣男子時,對著他溫和地笑笑,側身示意他進來說話。溫恆進門之後,那名手下就離開了,舒眠順勢將門關上,指了指桌上那盞還未動過的茶,道:“溫公子請坐,嚐嚐我們胡狄的清茶吧,老丞相生前可是愛喝得很。”這種時候溫恆哪裡有品茶的心思,他端起茶盞囫圇地喝了一口,根本連品都沒品就嚥了下去,問一旁好整以暇站著的舒眠:“不知舒眠公主找溫某有何事?”舒眠輕笑了一聲,故作不經意地問溫恆:“舒眠聽說溫公子的心上人並非如今的夫人,而是另有其人?”溫恆聞言,抬頭吃驚地看著舒眠,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公主這是何意?”“我的意思溫公子應該十分明白——如果我沒猜錯,如今的南安王妃才是溫公子真正的心上人吧。”舒眠絲毫沒有窺破別人心思的尷尬,反而閒適得像是在寒暄今日的天氣。溫恆雖不如溫之延那般有城府,但畢竟也見識過不少世面,他知道這三更半夜的舒眠將她找來,又說起他喜歡溫淺的事,絕不會只是簡單地談談心。冷靜下來,溫恆將手裡的茶盞放回案几上,看著舒眠那雙眼波流轉的眸子,沉著聲音說:“公主有話不如直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舒眠將手裡拿著把玩的一本書冊隨意丟在一邊,走進溫恆,彎腰微微湊近他,笑著說:“溫公子果然聰慧,舒眠沒看錯人,我就喜歡同聰明人打交道,。”“公主請講。”溫恆沒有耐心與她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