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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舒眠被陸景洵堅決的態度噎住了,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倒是皇上看著場面越來越失控,清了清嗓子,頗具威嚴地說道:“溫淺是朕的妹妹,自然不可能讓她受了委屈,至於胡狄,你們若是真的想同我明昭國聯姻,朕自會為你們安排合適的人選,斷不會委屈了舒眠公主。”言外之意就是,陸景洵是不可能娶你的,讓舒眠趁早死了這條心。舒眠咬著嘴唇,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恨恨地盯著溫淺,她沒想到,這個溫淺竟然會有這麼多人護著,她明明記得上次在上關城時,溫淺跟陸景洵之間還是不尷不尬的關係。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局面,這次的宮宴自然是沒有持續多久就匆匆散場了。回去的路上,陸景洵考慮到溫淺的情緒,安排了馬車直接到正陽宮門口來接他們,只是沒想到溫淺在看到馬車的時候,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我想走走路。”“今天不累嗎?”陸景洵低頭湊近溫淺的耳邊,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溫淺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搖搖頭。陸景洵知道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定多多少少影響了她的情緒,所以也沒堅持要坐馬車回去,而是順著溫淺的意思,讓車伕駕著馬車先去宮門外等候,而自己則牽著她往安靜的小路上走。兩個人走了好長一段路,溫淺都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無論陸景洵問她什麼她都是點頭或者搖頭。溫淺這副模樣,陸景洵心裡說不出地憋堵,他牽著溫淺停下來,雙手輕輕搭在溫淺的肩上,認真地看著她。溫淺卻始終低著頭,不願意回應陸景洵的視線。“阿淺,看著我。”陸景洵的聲音微微壓低了些,聽起來有些嚴肅的味道。溫淺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突然就在陸景洵這句話中爆發了出來。她依舊低著頭,只是可以看見晶瑩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從她眼睛裡滴下來,然後滴在潔白的大理石路上,留下一個深色的水痕。周圍沒有什麼光源,只有皎潔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周圍的樹葉上。陸景洵起先並沒有發現溫淺在哭,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僵持著,許久之後,陸景洵隱隱約約聽到溫淺壓得極低的抽泣聲,才意識到溫淺的情緒波動似乎有些大。無奈地嘆一口氣,陸景洵沒有再逼她,而是動作輕柔地將溫淺擁進懷裡緊緊抱住,低頭憐惜地吻了吻溫淺的髮絲:“乖,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揪起來了。”而陸景洵這句話就像是觸動了溫淺某種情緒,她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從開始無聲地哭泣到後來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沒一會兒陸景洵胸前的布料就溼了一大片。溫淺哭得全身的力氣幾乎都要被抽光才停下來,她緊緊拽著陸景洵腰後的衣服,不願意將頭從他懷裡抬起來。“哭夠了?”陸景洵的聲音有些無奈但又含著滿滿的寵溺。哭過將情緒發洩出來之後,溫淺也為自己剛剛的衝動有些不好意思。她點點頭,小聲地給陸景洵解釋:“我……只是看到舒眠勢在必得的樣子,有些怕。”沒等陸景洵開口,溫淺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成這樣。”陸景洵原本攬在溫淺背後的手突然移到前面摸了摸溫淺的肚子,然後故作輕鬆地逗她:“等以後寶寶出來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孃親能哭,肯定會很受挫。”溫淺果然破涕為笑,握緊拳頭拿捏著力道在陸景洵肩上垂了一下:“我才不愛哭鼻子。”誰知陸景洵竟然裝傻:“我可沒說過你愛哭鼻子,是你自己承認的。”溫淺還想反駁,就見陸景洵迅速地低下了頭,準確地吻住溫淺嫣紅的唇,輾轉廝磨。許久之後,陸景洵才放開溫淺,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似低嘆似喃喃:“阿淺,對不起,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溫淺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陸景洵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在說剛剛自己被惹哭那件事,她輕輕地搖搖頭,耳邊的碎髮掃過陸景洵稜角分明的側臉,對他說:“就是你太好了。”你太好了,才會讓我患得患失,害怕一不小心與你走失,害怕不能與你攜手共此生。後半句溫淺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相信陸景洵能懂的。果然,陸景洵從胸腔裡溢位兩聲輕笑,抬頭用額頭抵住溫淺的,對她說:“你放心,我不會將你一個人丟下,因為沒有你我也不知道這輩子該如何過下去。”——臨安城的皇家驛館,舒眠和忽爾和推門而入,還沒來得及將燭火點上,忽爾和就忍不住開口了:“公主,你明明同大王說的這個溫淺是個沒有背景地孤女而已,可如今的形勢……”忽爾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舒眠打斷,想到今天陸景洵堅決的態度,她的語氣也不好:“如果我不那麼說,父王會那麼輕易同意和親的事?會那麼輕易同意我嫁到明昭國來?”“可是……”忽爾和頓了頓,還是問到,“現在事情鬧到這種地步該如何收場?”舒眠沒說話,轉身去將燭臺上的蠟燭點燃,然後盯著那撲閃撲閃的燭火,似是在思考什麼。見舒眠沒有說話,忽爾和又開口:“再說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