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第1/2 頁)
有一次吃個很不錯的餐廳,廚房做得特別用心,服務員細心介紹每一樣材料,真的是連蔥都從日本進口的。就會想問,口味上的區別,值得這一番折騰嗎?或許這跟口味不完全有關係,而是商業和文化上的考量。所以我們吃什麼,不一定是因為好吃,不一定為了營養,甚至不一定是自主抉擇。說得太遠了。這大概就是我開始寫《野蠻生長》的觸動點,想回到食物的本源,食物生產的起始。當然筆力有限、腦子也不夠使,寫著就有很多困惑,而且也走樣了,但無論如何,這就是開始寫文的出發點。寫阿達那樣的人,那樣的立場,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抵禦這個潮流,在自己的地盤上,回到“吃什麼、為什麼吃都清楚明白”的狀態裡。寫森林那部分時真的很開心,甚至阿達的小屋子都是我老家的復刻(當然並不在新加坡的森林裡),架高的地板、縫紉機、四葉草窗花……或許因為太沉浸在懷舊的情緒裡,跟阿達陷在林裡一樣,反而找不到可以讓這種生產和生活良性迴圈的方式。阿達的方法艱苦難行,註定要付出很大代價。老三的急進和擴充套件野心,反而是常見的,成功率和失敗率都很高,但卻影響了我們大部分人的生活。不論對錯,只說這種狀況確實存在。我也很想寫一個完美的結局,兩人終於驅除所有障礙,事業成功賺大錢,至不濟也能在森林裡逍遙自在,買下這片地,再也不受別人干擾地生活。但最後寫著寫著就變成這樣了,現實就是大家很可能都是輸家,只能靠著意志力和不值錢的責任感,去慢慢修復野蠻生長留下的千瘡百孔。這就是最後的烏托邦吧。感謝追文、留評、打賞和幫我宣傳的大小天使們,這文寫得磕磕絆絆的,謝謝各位的諒解和支援。番外會有,但最近實在沒太多時間寫文,等有時間了馬上寫!就醬啦。番外一:赤道 老羅的企圖蘇老三開車回家,一路順暢,過了黃梨種植園,車子卻走不動了。老三大為驚奇,這條偏僻公路平時車輛稀少,今天竟然堵車!公路的盡頭除了阿達的小屋,就是鬱蔥蔥的大森林,這些車是找阿達,還是去看猴子?過了一陣,他才知道兩個猜測都錯了。車子還沒到小屋,就在一條岔道上排起了隊,緩慢地駛入度假村前的停車場。這兩年來,老三大部分時間在外地忙碌,只要回到新加坡,無論工作多繁忙,都會回小屋住。尤其這幾天阿達也在家,老三更是心急火燎地想早點回去。正堵在車龍里心煩意亂時,後面的車發出了一串車笛聲,催促前車快點移動。老三被撩起了火,搖下車窗,轉頭對後面的司機罵了一句:在森林裡他媽安靜點!從那輛車探出了一個頭,頭髮囂張地染成灰白色,歐美人的高鼻樑之上,戴著深棕色的雷朋墨鏡。那人給老三比了箇中指。老三有心下去打一架,剛下了車,就看見皮埃羅從那車的後座走下來,親熱地對老三道:“你終於回來了!寶貝,我可是每天都想你。”原來那聲車笛不是催促,是老羅跟他打招呼。老三雙手插進褲袋,皺眉道:“你搞什麼鬼?這車龍都快趕上國慶閱兵了!”“不是什麼大事,”老羅嘴角翹了翹:“我的度假村要開業了。”度假村開業?!老三愣住了。老羅的度假村慢吞吞蓋了七八年,就像是他的樂高玩具,今天搭個瞭望臺,明兒拆個酒吧,折騰個沒完沒了。老三以為老羅是搭來消遣的,永遠不可能對外營業。沒料到,老三兩週沒回來新加坡,度假村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通往度假村的小路拓寬了,兩邊掛上了路燈,離主建築500米都能聽見傳來的搖滾樂。來往的車輛載著人、布草、飲用水、電器、一箱箱的食品,魚貫開進度假村,車上的乘客們膚色各異,也是哪國人都有。老三無奈:“伊班老爺知道了嗎?”老羅:“我剛要去找他,正好,你帶我回去吧。”老羅不由分說,直接鑽進老三車裡。老三一邊拉下手剎,一邊心想,這聯合國浩浩蕩蕩跑進林裡,阿達肯定不痛快;度假村開業就開業了,怎麼搞得跟搭臺演馬戲那樣鬧?他開始琢磨,一會兒阿達要是揍老羅的話,他要不要拉架。回到小屋,已是中午時分。小屋也有自己的熱鬧,紅毛丹樹下圍坐了七八人,聊得熱火朝天。阿達已經不送飯了,但只要他在家,村人還是經常過來蹭飯。飯桌上擺著七八樣菜,還有一大盤烤豬肉,不知道是哪個村民進貢的。阿達在水龍頭邊洗了洗手,讓他倆坐下吃飯。他開了冰啤酒,氣泡順著瓶口溢位來,冒著涼氣。放下啤酒,他順手把冰涼的手掌按在老三的臉上。老三一激靈,握住他的手笑道:“中午就開始喝了?”“今天很熱,喝一點。”老羅近來學會一點中文,大概猜到他們倆在說什麼,插嘴:“晚上去我那邊喝威士忌吧,我剛弄了一瓶glenfiddich,1960年的。”阿達問道:“你那裡進行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