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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伸手將錦被掀開,露出了男子的手臂,她的指尖搭上男子的手腕,入指一片冰冷,肌肉已經僵硬,更沒有半點脈搏,顯然是一具早就死透的屍體。傾歌驀的將目光頓住,身體微微一僵,明亮的眼睛裡有了一抹淡淡的驚恐,不是她懼怕棺中的死屍,而是有一個影子悄無聲息立在她的身旁!她曾隨著沐天行征戰沙場多次,更曾經歷過數次生死,警覺性極高。更兼這一具身體的武功修為已到一定的境界,更曾養成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習慣,就算她方才在掀棺材蓋和錦被的時候,也一直留心身邊的動靜,一直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人的靠近,此時卻突然看到這個影子,又怎麼能不讓她心驚?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人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靠近她!只是驚恐過後,她的心馬上又平靜了下來,頓時明白那個影子只所以能這樣靠近她的身邊,是因為那人的身上沒有帶任何殺氣。一個人身上如果沒有殺氣就表示他心裡沒有殺機。傾歌沒有回頭,那個影子卻輕輕的道:“姑娘夜探靈堂本沒有什麼不對,可是這樣將棺木掀開,又觸控了屍體,難道不怕鬼靈纏身嗎?”聲音不大,低沉而悅耳,似含著絲絲笑意,又似帶著點點戲謔。傾歌微微一愣,她自認行事極為謹慎,一身夜行衣將身材盡數包裹了起來,而那個影子卻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女兒身。影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又接著道:“你縱然將身體包裹的極為嚴實,可是身上的幽幽女兒香卻是無論如何也包裹不住。”影子的話一說完,又伸手挑起了她的秀髮道:“再則男子的發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如此的光澤秀麗,這一頭秀髮真是美極了。”說完,居然挑起一縷放在鼻前聞了聞,動作輕挑至極。原來是這樣!傾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討厭他輕挑的動作!卻又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總是溫潤如玉的男子,在初見時也曾挑起過她的發,也曾誇她的發很美!只是一個語氣中滿是讚美,而另一個則滿是輕挑。一股淡淡的怒氣在她的心頭升起,她輕輕的咬了咬牙,頭微微一扭,素手輕輕一拉,便將她滿頭的秀髮自那影子的手中拉了回來,滿頭的黑髮在空中拖出一個漂亮的痕跡。她再凌空一踢,凌利的一腳朝那影子的面門踢去。影子側身避過,白衣飄動,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瀟灑。傾歌知道那影子能悄無聲息的靠近她的身旁,武功必然不低,那一腳原也沒打算傷到他,只是想將他擊退,能讓自己有個與他面對面站立的機會。她一個側翻,輕盈的身體穩穩的立在了棺材之上,也看清了影子的真實面容。不看清還好,一看清把她嚇的不輕!那影子臉型微微有些清瘦,卻面如冠玉發黑如漆,一頭墨髮用金色的絲帶隨意束在腦後,長眉斜飛入鬢,鳳目狹長半眯,眼眸裡含著絲絲笑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暖而柔和,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微彎的弧度宛若天邊的新月般迷人卻又含著絲絲戲謔。他身穿雪白暗紋長袍,衣領袖口邊嵌著黑色的貂毛,腰間纏一金色錦帶,系一塊紫色玉佩,佩著一個做工精巧的金黃色如意結,貴氣雍容之極,既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柔之美,更有男子的風流氣度。他雖然在笑,卻讓傾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莫名壓力。這分明是個極美的男子,傾歌自認識人無數,不說男子就連容貌傾城的女子只怕也及不上他的姿容!傾歌一直在想棺中男子若是睜開眼睛會是怎樣一副光景,而眼前的男子鳳眸卻如清澈的水一般看著她,點點光華流轉,一襲白衣站在那裡,說不清的風流,道不明的俊雅。眼前的影子分明和棺材中的男子長的一模一樣!也和求親時畫像上的諸葛琛一模一樣!確切的說也不一樣,一個是死的,一個是活的……“你是諸葛琛?”傾歌皺著眉問。☆、 死人男子淺淺一笑反問道:“你希望諸葛琛是死還是活?”他笑的很美,很優雅,在這個詭異的靈堂裡如同蓮花一般開放,傾歌看了一眼躺在棺材裡的屍體,他的笑容卻讓她覺得全身毛骨悚然,那抹優雅也讓她想到了狐狸。傾歌的眸光流轉,燦爛的眸子在油燈下看起來有些幽深,她開始猜測他的意圖,卻只淡淡的說:“活著便是活著,死了便是死了,沒有所謂的希不希望。”她從來不相信世上會有那麼相似的兩個人,除了雙生兄弟外就只有易容了。只是如果諸葛琛只是假死的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又為何要輕易的在她的面前現身。如果諸葛琛是真的已經死的話,眼前的男子又是誰?又有什麼目的?男子看向傾歌的臉上有了一抹讚賞,他的鳳眸裡戲謔淡去,一本正經的道:“公主夜探靈堂不就是想一探琛的生死嗎?又豈會不在乎琛的生死?再則琛好歹也是公主的夫婿,公主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琛嗎?”傾歌再次一驚,她的面容已用黑布全部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再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