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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帝的眼裡有了一抹驚疑,淡淡的讚賞之意自他的眼裡流溢而出,他看著傾歌問道:“公主的意思是……”傾歌將大紅喜袍微微掀開,跪倒在地道:“傾歌已到靖王府,便是靖王妃!此生此世,都是靖王妃,還請皇上成全!”洛辰帝長嘆一口道:“公主不但識大體,還貞潔禮孝!魏王真是極懂得教女兒啊!也是琛兒沒有福氣,不能與公主長相廝守……”他的眼睛裡似乎泛起了一層淚光,聲音哽咽,悽愴無比,話似說不下去了,頓了良久才道:“只是朕又豈能讓公主守活寡……”傾歌又跪下來道:“請皇上成全!”諸葛琰在旁道:“父王,傾歌公主如此識大體,明事情,是我五皇兄之福,還請父皇成全!”他的話一出,站在旁邊的文武大臣也皆附聲道:“皇上就成全公主吧!”洛辰帝看了一眼諸葛琰道:“罷了,罷了,既然公主執意如此,朕便允了!”傾歌起身道:“謝皇上!傾歌還有一事相求!”洛辰帝道:“公主請說!”傾歌的眸光流轉,將腰再挺直了些道:“我已是靖王妃,卻只見過靖王的畫像,從未見過靖王本人,今日本是我與靖王大婚之日,卻不料橫生這樣的枝節。我知楚國禮節,人一入棺則不能再開啟,可是傾歌實在是想見靖王一面,讓我此生相思有所寄,還請皇上成全!”☆、 開棺洛辰帝嘆了口氣道:“公主所言極有道理,只是琛兒他重病已久,形容枯槁,恐嚇到公主!”傾歌幽幽的道:“靖王就算醜到極致,也是傾歌的夫。”她的語氣清幽,一雙如海的妙目卻透過珠簾一直看著洛辰帝,卻見他的臉上除了傷心和難過之外,再沒有其它的情緒,她暗暗沉思,難道她想錯呢?洛辰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大手輕揚,兩個侍衛便將棺蓋移開。靈堂裡頓時一片寂靜!所有的頭都垂了下來。傾歌微微低著頭,輕移蓮步緩緩的朝那具棺材走了過去,喜袍下的手微微握成拳,珠簾下的眼睛裡有了一抹複雜,她再微微抬眸,便看到了一個面色發青的男子蓋著一條錦被躺在裡面。縱然男子面色發青,卻還是難掩其傾世風姿,他的眼睛微微合上,長長的睫毛輕輕覆在眼瞼之上,高挺的鼻子,微微有些薄的唇,神情間沒有一絲痛苦,如果不是那張發青的臉提醒著傾歌他已經死了,她會認為那男子只是睡著而已,她有些好奇,這個男子將眼睛睜開後會是怎樣的模樣?棺中的男子和求親時的畫像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一個睜著眼一個閉著眼。她的眼眸裡光華流轉,一聲低泣自她的嘴裡發了出來,她低聲喚道:“夫君!”她的話一罷,便朝棺中之人撲了過去,旁邊的侍衛一把將她拉住,饒是如此,她的手還是碰上了他的臉,冰涼而微微有些滑的觸感自她的指尖傳來,她心裡升起一抹淡淡的疑惑。掩飾她心裡疑惑的是悽愴的哭聲和搖搖欲墜的身體,洛辰帝的眼裡有一抹淡淡的幽深,卻長嘆一口氣道:“琛兒若是在天有靈,知道公主如此待他,應該會開心無比!”話一說罷,兩行老淚自他的臉頰流了下來。文武百官俱都跪倒在地:“請皇上節哀!保重龍體!”傾歌低低輕泣道:“懇請皇上讓我為亡夫守靈!”諸葛琰在旁道:“皇嫂遠道而來,旅途勞頓,想必已是疲憊不堪,還請先回房休息!若是因為守靈而累垮了皇嫂的身體,魏王只怕全責備楚國太過失禮!”說罷,便命靖王府的丫環來扶她。傾歌那一句夫君喚出來之後,便已是承認他是諸葛琛的妻子,諸葛琰便改稱她為皇嫂了。洛辰帝也道:“琰兒言之有理,公主有這一份心已是琛兒之福,還請公主保重身體,先回房休息!”“可是……”傾歌低聲輕道,卻語不成語,調不成調,身體也隨著她的話語輕晃。洛辰帝低道:“還不快扶公主去月棲閣休息!”兩個丫環便將已快倒地的傾歌扶出了靈堂。傾歌住進月棲閣後,花影和田暖風也搬了過來,花影一進來就抱怨道:“公主,你怎麼能嫁給一個死人!”她跟在傾歌身邊已久,與傾歌名為主僕,私底下卻情同姐妹,說起話來也沒大沒小。傾歌的珠簾早已取下,喜袍也已換成平時所穿的素衣,清雅的容顏淡雅如山,她淡淡的道:“我嫁到楚國不過只為了和親而已,嫁出去便是達到目的,至於嫁的人是死是活倒不重要。”她的眸光流轉,淺淺一笑道:“再說了,嫁死人好啊!以後也少很多煩惱,不用想著如何算計周旋,也不用想著要如何與他相處。”田暖風定定的看著傾歌,她不算絕美,但是每次只要她一笑,他就會覺得那是全天下最燦爛的風景,明亮的眼睛如同天邊的星星,淺淺的犁窩溫暖而又舒心,也令這陌生的月棲閣裡變得溫暖無比。他是傾歌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失憶,他沒有過去,只因為她的笑容甘心呆在她的身旁做她的貼身侍衛。花影的嘴巴不滿的翹了起來,傾歌臉上的笑容斂去道:“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