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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忽道:“三。”話音剛落,方才還驚人心魄的烏雲瞬間破開,雲層中出現一層金色的光暈,光暈中央,則是一團凶煞的純黑。沈拂:“這是什麼天地異象?”“不是異象,”宋聽風淡淡開口:“更像是龍的眼睛。”沈拂沉默片刻,眼神複雜地望了下烏鴉,看清這隻龍目後遲疑道:“有這等實力的只可能是當代龍族的王,但龍王和鳳凰一樣,幾乎是長眠狀態,巫牧之應該沒有這麼不走運。”更何況他就出去了三天不到,這得多深的道行才能直接勾搭上一隻龍王。“讓你失望了。”一道幽幽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沈拂脊樑骨發寒,轉過頭,巫牧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原是採花逗龍女開心,後山偶遇一人,以石為枕,睡於松樹之下,本座見他貌美,手腳難免不規矩了些。”沈拂:“僅僅是不規矩?”巫牧之:“不久前你講了一個睡美人的故事,我就試了一下。”“……”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沈拂調侃嗜睡的小狐狸,才講了這麼一個故事。沈拂嘆道:“所以這隻龍王也是為你而來?”巫牧之皺眉:“不一定,我在那人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才敢肆意輕薄。”雲層驟斂,一道金光躍出,落地化為黑髮金眸的美男子,身著和這個時代不符的長袍,寬大的袖袍繡有金色日月,身上似有流光湧動。方才那對兄妹恭敬行禮:“恭迎龍王。”一眾妖怪瑟瑟發抖,暗道出門沒有看黃曆,先遇魔神現世,再到龍王降臨,堪稱億萬分之一的機率。沈拂眯了眯眼:“法外化身,龍王本尊並未降臨。”巫牧之:“區區一具法身,何足畏懼?”沈拂和宋聽風對視一眼,默契地拉開和巫牧之間的距離。龍王一揮袖,怒浪裡的一隻妖怪被託舉上岸,方才風雲鉅變,這隻妖怪一分心躍龍門失敗,以為必死無疑,不曾料到還有轉機。“是你要躍龍門?”龍王的目光落在離巫牧之最近的烏鴉身上,說話間帶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烏鴉也無法直視龍目,勉強點了點頭。龍王再一揮袖,他已身處龍門。烏鴉躍龍門,千年難遇,大河邊的妖怪爭相觀看,沈拂也不再關注巫牧之,倘若烏鴉失敗,自己就將前功盡棄。羽翼一側鋒利如刃,迎風破浪,一道黑色陣法出現在烏鴉羽翼之後,抵禦一部分衝擊。逆流而上,水花極大,由澄澈變得渾濁再變澄澈,烏鴉體型小,很快淹沒在滾滾浪潮中,任憑圍觀者目光如何灼熱,也看不清其中狀況。隨著一身轟雷炸響,烏鴉衝出波濤,微微仰起脖頸,身後是巨龍虛影。眾人的心中不免有些觸動,烏鴉尚撼山之力,他們修行至今,實在太過鬆懈。如果是蛟化龍,可以直接肉身成龍,但如果體內沒有絲毫龍的血統,只能在戰鬥時刻維持一段時間的龍形,即便如此,戰鬥力仍舊會以百倍遞增。經過龍門的洗禮,烏鴉的軀體隱隱有種鋒利之感,一眼看過去就像把出鞘的寶劍,尤其是他的羽翼,根根如鋼針倒插。又一道金光落在烏鴉身上,他怔了怔,爾後朝龍王鞠了一躬。龍王賜福,可遇而不可求。與此同時,沈拂口袋中的泥人整張臉被點亮,光芒耀人。賜福時,龍王冷寂的金眸沒有從巫牧之的身上離開片刻。巫牧之唇泛冷笑,既然不是本尊降臨,便沒有忌憚。每日躍龍門者最少百位,能成功者幾十年才有一個,今日烏鴉一躍,眾妖皆是驚歎。龍王的聲音不大,卻是令人耳膜刺痛,將讚歎聲全部壓下:“本王不日便會甦醒,屆時自會找你一敘。”空間扭曲,龍王的身影消失無蹤,那對龍兄妹不敢放肆,追隨在他左右一併離開。日頭重現,龍門籠罩在驕陽中,波光粼粼,煞是好看。烏鴉同沈拂匯合,一行人往旅館走。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宋聽風忽對沈拂提議:“帶到山林裡放生好了。”沈拂盯著巫牧之,認真考慮這個提議。龍族數量稀少,力量確不容人小覷,巫牧之惹下如此禍事,待到龍王找上門,實在不好處理。瞥見巫牧之強行壓下去的迫不及待,沈拂又消了念頭,一旦取消契約,他絕對會去為禍世間。旅館裡,深淵獸不太滿意宋聽風這兩日對它的疏忽,不耐煩地拍打著翅膀,後者承諾陪它捕獵,才勉強消停。這裡的主食基本就是魚,宋聽風只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帶深淵獸出去尋找獵物。烏鴉從回來起一直打坐冥想,已經到了無我的境界。至於沈拂同樣沒什麼心情吃飯,研究著小泥人。自從來到龍門,和宋聽風的接觸日益增多,泥人的某個部位便越來越亮,他不得不在外面裹了好幾層布,才勉強遮住光芒。巫牧之斜眼看他:“此乃真禽獸。”與之相比,自己頂多算是博愛。沈拂無意談論情愛的話題,還有一大半的軀體沒有點亮,往後收集信仰,估計會日益艱難。巫牧之的作為倒是讓他有了些靈感,只要有規則,就會有漏洞,也許存在著能迅速獲得信仰之源的辦法。換了個位置,巫牧之盤腿而坐,“你用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