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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很快,匆忙中撞上了剛進餐廳的兩個男人,“對不起。”樂魚頭也不抬,扔下一句道歉。“董事長,您沒事吧?”戴金邊眼鏡,年紀較輕的男子顯然是秘書身份,趕緊關切詢問頂頭上司有沒有被撞到。安達業搖了搖頭,“穿成這樣怎麼能進來?”方才一瞥間,他只看到撞過來的女孩衣著性感打扮妖嬈,“這家餐廳的水準越來越差了。”話音剛落,他就在自己的預約席上看到了安晴明。“你,怎麼回事?”安達業走到兒子面前,語氣嚴厲,“福叔忘了替你準備衣服?”看他穿成什麼樣子,和街頭的混混沒有區別。安晴明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我高興。失陪了。”他扔下餐巾,頭也不回離去。這小子,簡直是為了氣死他才出生的!安達業生氣地衝著身邊可憐的秘書咆哮,“愣著幹嗎?去把他找回來,別再到處丟人現眼了。”秘書忙不迭答應,急急忙忙跑出去,卻哪裡還有安晴明的影子?走在安全通道上的安晴明,雙手枕著後腦,俊臉上滑過一絲冰冷的淺笑。要一個對自己視若無睹的爸爸,有什麼用?樂魚氣沖沖地回到zoe,向前臺小姐詢問茶水間的位置。美女的午餐僅僅是一個蘋果,她偷偷打量對方骨感的身材,無比同情。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居然還要減肥。她一邊想一邊走進茶水間,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放在飲水機下。安晴明,這個傢伙果真只能用可惡來形容。兩人之間剛剛有一點和平共處的跡象,結果和諧的氣氛完全被他破壞了。腦子裡鬧哄哄的,全是剛才的一番爭吵。為什麼他隨隨便便就能夠指責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許爸爸的離開,根本就是有苦衷的。是這樣,沒錯,媽媽深愛的人絕不會是不負責任的男人。樂魚躲在茶水間,抹去眼角沁出的淚。她還沒卸妝,讓眼淚化花了臉上的妝,不就人人皆知她哭過了嗎?很丟臉哪!“嗨。”黑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樂魚急忙擦乾眼睛,回過身去問好。這一轉身令她警覺,兩人的距離委實過於接近。“你在哭?”他俯下臉,撥出的熱氣噴在樂魚臉上,帶著濃濃的菸草味。樂魚抬起手,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身體順勢往另一側移動。“沙子進了眼。”為了不讓他藉口“幫你吹沙子”對自己動手動腳,她連忙補充說明,“現在好了。”黑沼笑了笑,看起來分外邪惡。樂魚叫苦不迭,糟糕,這個男人看起來不會輕易放自己過關的樣子。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她對自己說道。最後的底線是出手教訓他。可一旦做到那個地步,不僅這份工作會飛掉,還會連累到千惠。出於種種顧慮,樂魚忍氣吞聲一味閃避黑沼的靠近,瞄準機會往門口閃。“寶貝,讓我來疼愛你吧。”他笑得極度曖昧,伸長手臂眼看就要抱住樂魚的身體。樂魚右手握拳,已做好準備等他挨近就一拳把他打飛出去。“放開她。”一身黑色的男孩飛身衝過來,揮出一拳擊中黑沼的左臉。她定睛細看,確實是安晴明。黑沼回過頭,安晴明那一拳的力量很大,他的嘴角被開啟了口子,“這麼緊張幹嗎?開個玩笑而已。”他瞟了兩人一眼,離開茶水間。安晴明看著樂魚,彆扭地轉開視線,“碰到別人,我也會這麼做。”他的解釋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我知道。”樂魚不揭穿他,餐廳裡的爭執她大度得不和他計較了,“我去卸妝,一會兒見。”“那個,對不起。”她經過他身邊時,安晴明不情不願地道歉。她笑笑,走到門口將自己的答覆送入他耳中,“我忘記了。” 愛如楓語“黑沼那個傢伙太混蛋了。”第二天課後,千惠和樂魚一同去探望受傷的安晴明。千惠痛罵黑沼。“有人替我報仇了。”安晴明淡淡說道,眼光有意無意瞟向樂魚。“怎麼能說得這麼輕鬆?”水柔不滿地說道。與其說她生氣,不如說是心疼安晴明受到了傷害,“你的手被稱為‘神之手’,不是隨隨便便……”“囉嗦。”他冷冷打斷了水柔的話,轉身走開,“下午替我請假,我回去了。”“晴明。”水柔委屈地咬著嘴唇,黯然神傷。千惠衝樂魚使了個眼色,向水柔道別後拉著樂魚就走。“喂,後兩節沒課,不用走得那麼急吧。”樂魚莫名其妙,頻頻回頭看孤單站立的水柔。她看起來那麼纖柔,憂傷,讓旁觀者忍不住陪她難過。“留下幹嗎?人家小兩口鬧意見,關我們什麼事。”算準這個距離說話的聲音水柔肯定聽不到,千惠放慢了腳步,“安晴明受傷間接是因為你,難道你聽不出水柔話裡的敵意?”這個死黨,除了賺錢,別的方面真夠遲鈍的。“那更應該道歉了。”昨天在醫院聽到醫生說他的手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復員,樂魚的心裡一直沉甸甸地不好受。雖然安晴明什麼都不說,但他的確是為了維護她而惹上這場橫禍,“他是小提琴王子,萬一以後不能再拉琴的話,我會一輩子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