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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哲拗不過他,只好隨他了。吃飽了人就容易犯困,杜哲也不例外,何況劉邢竹的按摩真的很舒服,慢慢的,杜哲的上下眼皮碰撞在一起,分分合合,終於糾纏在一起。腿上的力道依舊不急不暖的,有種舒心的安全感。隱約間,似乎有敲門聲傳來,之後是輕聲的對話。睡意越來越重,杜哲沉入夢的深淵,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邊多了個溫熱的胸膛,沉穩的心跳在夢中響起……神經發育的感覺不太好,麻癢痠疼非常難受,但是杜哲不得不忍受。“情況良好,明天起可以開始進行復健練習,”醫院的院長鄭宏豪幫杜哲檢查了身體,笑著說道,雖然杜哲的腿已經好了並不需要他親自出馬,但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他還是擔任了杜哲的主治醫生,“醫院最好的復健醫生會為你進行治療,絕對會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復原。”“謝謝你,鄭院長。”送走了院長,杜哲自己下了床,推著輪椅打算到外面走走,住院已經快三週了,他在病房裡都快悶壞了。“杜先生,你要出去嗎?”一直守在門口的護士小姐從椅子上起身。“嗯,我想出去走走。”“那我陪你一起去?”護士小姐盡職地問道,她是這間病房的專屬看護,在杜哲出院前,都由她負責。“不用了,我自已一個可以的,如果待會兒我朋友來了,麻煩你告訴他一聲。”“好的,劉博士真的很關心你呢,明明那麼忙,還每天晚上都來陪你,要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哪裡還需要我們這些特別看護。”護士小姐說笑道。杜哲淡笑不語。杜哲所在的這所醫院,據劉邢竹說是全市最好的。雖然同樣位於地下城,但它卻更像一個懸浮在空中的獨立島嶼,它擁有自己的花園,雖然裡面的植物少之又少,樣子也很古怪,但至少他們還是綠色的——墨綠也是綠。現在的時間是傍晚,大部分人都去吃晚餐了,花園裡的人並不多,杜哲沿著小徑在樹蔭下散步,身邊的樹木棵棵比他還要粗壯,樹枝上掛著零星的葉子,這裡沒有好風景,但或許是心情不同了,杜哲覺得這裡比遊戲裡還要美。推著輪椅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杜哲小心的觀察四周,確定沒人在注意他後,閉眼定了定神,雙腿從輪椅上移到地面,然後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慢慢站了起來。他做的很慢,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摔倒一般,一點一點的把全身的重量轉移到腿上。“加油,你能行的,就像前幾次一樣……”他對自己說道。大腿軟弱無力,這是必然的,他還沒有開始接受訓練,肌肉的力量不足以支撐他的全部,這樣魯莽的行動甚至會傷害到肌肉,但他還是想這麼做,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忍住不要去擺弄它。他從未享受過行走的快樂,遊戲讓他體會到了這種快樂,現在他的病好了,於是他等不及了,在神經發育不再那麼難受時,他就開始偷偷躲著所有人獨自練習。從最開始連輪椅都離不開,到現在能夠站立——雖然不超過三秒他就會倒回去——其中的汗水不是常人能想像的,但這些比不上他的喜悅與渴望。他深吸幾口,才慢慢放開了扶手,伸直腿,雙腿有些打顫,在給予可他幾秒鐘的站立後,軟了下來,早有準備的杜哲眼疾手快的抓住身旁的大樹主幹,防止自己跌倒。藉著樹幹的支撐,他開始嘗試邁開腳步。微顫的腳抬起,落下,只是這樣就耗去他大半的體力,汗水沿著額頭滴入他的眼睛,有些刺激。隨手擦了擦汗水,杜哲咬牙繼續。圍著大樹慢慢的走著,沒走一步他都要停下來休息一陣,不知不覺間,天上的人工太陽已經熄滅,柔和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城。對此,杜哲卻沒有注意,只是全神貫注的練習著。“你該死的在幹什麼?!”一身怒吼從不遠處傳來,聲音之大,震耳欲聾。杜哲被這吼聲嚇了一跳,剛剛落下的腳沒有站穩,身體一下子向前倒去。“啊——”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等待痛楚來襲。可是意想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倒是他的肩膀被人扯得生疼。“沒事吧?”劉邢竹雙手扶著杜哲的肩膀,語氣裡有著擔憂和還未完全退去的憤怒。但他的動作依舊小心,攔腰一抱,把杜哲放回了輪椅上,“不是說了要聽醫生的話,別亂來嗎?你還自己跑出來練習,這裡這麼偏僻,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劉邢竹餘怒未消,他下了班就立刻來看杜哲了,本以為他會在病房裡等他,沒想到護士卻告訴他,他出去了,他放下帶來的晚餐,就出來找他,逛了大半個花園也沒見人,在他耐心快要用盡,準備報警時,就看到杜哲滿頭大汗的圍著大樹練習走路。“不會有事的,我能……”照顧好自己。“萬一呢?要是有個萬一呢?該死的。你就不能讓我安心點嗎?”劉邢竹忍不住咒罵,但他的手卻扯著自己的袖子給杜哲擦汗。“對不起。”這時候杜哲也只能道歉了,他知道他是真的關心他。“我不想聽對不起,不過如果你答應我以後都聽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