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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隔著大大的玻璃窗子,杜哲一手枕著頭,不時綴飲著杯中的熱牛奶,一邊打量著窗子另一邊認真工作的劉邢竹。杜哲所認識的劉邢竹,是一個雖然總是說自己脾氣不好,卻從沒見他發過火的男人,英俊帥氣的臉上時常掛著燦爛的,能迷倒所有雌性生物的笑容,偶爾會冒出幾句髒話,但那更像口頭禪,聽久了其實也會覺得很有趣。而工作中的劉邢竹沒有了面對他時的那種帶著寵溺的溫柔,帥氣的臉繃得緊緊得,看不到一絲表情,目光冷峻,所有的情緒隱藏在那雙深邃的黑眸後,找不到一絲蹤跡。當然,如果他開始發火吼人,那他的情緒還是一清二楚的,杜哲有趣地看著劉邢竹抓著手下在那兒說著什麼,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看他的樣子和對方一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也能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話。看著眼前這一幕,杜哲的思緒有些飄忽,自從上次劉邢竹說要追求他以後,除了變得更加溫和細心以為,就沒見他有任何舉動,但杜哲知道劉邢竹正在以平和穩定的步調,一點一點蠶食著他的世界,影響著他的內心。劉邢竹很聰明,像杜哲這種從小就缺乏父母親情的人本身就缺乏安全感,快速而猛烈地進攻只會讓他不安,只有徐徐漸進的相處方式才能讓杜哲放下防備,先是接受,然後慢慢習慣,最後泥足深陷,無法逃離。就像現在的杜哲,他雖然不見得已經愛上了劉邢竹,但他貪享著這份溫暖,捨不得放開,這點,劉邢竹清楚,杜哲也清楚,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破,任它順其自然。不管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只有把握現在,才不會讓這份感情在以後變成遺憾。劉邢竹訓斥完放了錯的下屬,不經意的轉頭,與杜哲四目相對,對方瑩亮的星眸和上揚的唇角,立刻讓餘怒未消的劉邢竹平息了怒火,會以微笑。看到這一幕的其他人,驚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面面相覷後,實相的各做各的事。妨礙boss談戀愛,可不是被驢踢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一個月後。劉邢竹坐在樓道旁的長椅上,目光緊緊盯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杜哲被推進去已經有五個小時了,即使知道負責手術的人是神經科權威,對杜哲的手術把握很大,基本不會有什麼意外,但他就是擔心。“手術很順利,再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開始後期的復健治療了。”年過六十看起來卻像四十出頭的神經科權威孔國偉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說道。“謝謝你了,孔博士。”劉邢竹道了聲謝,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他身後被護士推出來的杜哲身上。雪白的床單上,臉色有些蒼白杜哲安詳地睡著。“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去,他還會睡上幾個小時。”孔國偉解釋道,“等麻醉劑退去,他會覺得腿疼,不過不能再使用麻醉劑,那會影響他剛剛復原的腿部神經的發育,在神經完全發育完整之前,他最好在醫院裡待著。這家醫院的院長是我的老同學,有什麼事你可以找他,如果解決不了再找我吧。”“麻煩你了。”“沒什麼,我先走了,研究所見。”“再見。”陽光隔著眼皮鑽進眼底,有些刺目,緊閉的雙眼眨了眨,慢慢睜開。“你醒了?覺得怎麼樣?”劉邢竹帶著絲喜悅與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唔……頭有點暈。”杜哲伸手揉著發脹的額角。“麻藥的效果還沒有完全退去,過會兒就好了,口渴嗎?要不要喝點水?”劉邢竹小心地扶起杜哲,把水杯遞到他嘴邊。杜哲就著他的手,輕抿幾口,潤了潤喉,才慢慢喝下大半杯,推開杯子,“我睡了很久?”“一整天了。”劉邢竹放下杯子,調整好床的高度,讓杜哲靠的更舒服些,“腿有什麼感覺嗎?”“沒有。”杜哲隔著被子碰了碰大腿。“麻醉的效果,等藥效退了你可能會覺得疼,在神經長好以前會一直疼,你要忍耐。”“有感覺總比沒感覺好。”杜哲半真半假地笑道。“相信我,很快,你就能憑著自己的雙腳站起來。”劉邢竹緊緊擁抱著他,許久才放開,“你想吃點什麼嗎?我去買,聽說醫院的飯菜不太好。”“你不是說這邊的食物都不太好?”“至少它們還能入口。”劉邢竹一走,杜哲才有時間打量現在的環境,這是一間純白的病房,寬敞、明亮、佈置豪華,也許是心理作用,即使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植物芳香,杜哲還是覺得自己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也許是麻醉劑的藥效退了,杜哲開始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先是從雙腿傳來微微的痠麻感,真的很輕微,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注意雙腿的變化,也許就錯過了。杜哲無法仰止內心的欣喜,大腿的感覺不是虛擬遊戲中的虛假,它是那麼的微弱卻也真實的讓他想要落淚,第一次,他真正有了自己會好起來,會靠自己的雙腳走遍所有他想去的地方。杜哲突然很想感謝那扇奇異的門——如果它是有生命的話——聽劉邢竹研究出的結果,那扇門似乎是一個空間蟲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