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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多兩三步迎上,就在他掏出槍的剎那,握住那人的手,向後一掰,將槍奪下。而後與之前那人的同伴一樣,只聽脖子輕微的脆響,便綿軟地落在鋪了一層薄雪的地面。桑多一邊檢查著槍,一邊沿著鐵絲網走。他必須慶幸這個鐵絲網沒有通電,否則要翻過去還沒有那麼容易。不過當然,如果僅僅憑他一個人去追逐已經跑遠了的比奇,那是來不及的。比奇會成為那三個人的人質,從而讓計劃徹底被打破。所以桑多不會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他敢讓比奇以身涉險,就有把握讓比奇全身而退。然而這一切比奇並不知道,他玩命地往前跑,直到自己被其中一人追上,再兇狠地抱住。他的腦袋馬上被抽了一道,緊接著警棍則用力地杵到他的肋骨。他覺得自己的肋骨斷了,劇烈的疼痛從肚子襲來。而更多的棍棒則落在他的後背和腿腳,它們毫無章法地毆打著,讓比奇無力招架。突然,其中一下抽打中了比奇的髕骨,驟然傳來的鑽心疼痛讓比奇抱住雙腿,歇斯底里地慘叫了一聲。這三個人也不再想宣洩肉慾了,當下他們只想把比奇割開,把他的血放幹,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他們繼續毆打著,打到氣喘吁吁後,一人摁住比奇的腿,另一人則摁住比奇的胳膊。而第三人掏出匕首。也就在其掏出匕首的剎那,比奇突然鉚足一口氣,猛地把其中一邊手掙脫出來,對著最靠近自己的一張臉抓去。他的手指摸到了對方的眼窩,下一秒更溫暖的東西便順著手指流淌。他的胯下被狠狠地踩了一腳。他鬆手了,那匕首則直接對著他的身子,毫不留情地紮了下去。比奇的胳膊一陣刺痛,但厚重的棉衣依然為他抵擋住了儘可能多的傷害。特管員已經喪心病狂,另一個沒被比奇碰到的人也抽出匕首,對著比奇就是一刀。這一次比奇被刺中了側腰,然後匕首被拔出,再紮下去,再被拔出。比奇胡亂踢蹬著雙腿,而更多的槍聲終於遲到地響起來。那槍聲伴隨著迸射的血液,濺到了比奇的身上。比奇也總算得了釋放,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翻身就抓住其中一人的匕首扯下,騎在其中一名特管員身上。他不停地扎著對方的脖子,胸口,面頰,以及所有看得到裸露面板的地方。鮮血如開閘一樣迸濺出來,染紅了他的雙手,他的臉,他的嘴角,還有那曾有白雪,現在卻是一片泥濘的土地。(62)當森林的深處又起了幾聲槍響,桑多便知道——索坦松已經確定且幹掉了目標。其實索坦松可以不來,桑多是為了宣洩自己的憤怒和樹立威信才親臨現場。何況他是副職,索坦松是正職,就算出現了什麼問題,索坦松還可以把罪過加在桑多的頭上,從而劃清界限。但索坦松表示沒必要,既然決定做了,那就做到底,難道桑多覺得副職犯了錯,正職又有機會撇得一乾二淨?算了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他這個正職也不過是個笑話罷了。桑多循著聲音去,最終在林子深處看到比奇發狂地用匕首扎刺著那些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骸。索坦松站在他的旁邊,靜靜地望著比奇宣洩那麼長時間來的怒火。他已經滿臉是血,血卻又被眼淚沖刷。他扎完一具,踉踉蹌蹌地又跑到另一具屍體上,繼續著這徒勞又荒唐的行為。桑多從兜裡掏出一盒煙丟給索坦松,而後自己靠近比奇。比奇毫無察覺,他的動作機械且僵硬。他的眼睛也被鮮血染紅了,連頭髮絲都滴下淋漓的血珠。等到屍體已面目全非時,桑多抱住了他,他劇烈地掙扎起來,掙脫桑多的懷抱又紮了幾下。於是桑多加大了力量,直到比奇的掙扎慢慢疲軟,變成若有似無的啜泣和顫抖。桑多捋了捋他的後背,在他滿是鮮血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而比奇也終於把頭壓進桑多的懷裡,讓淚水肆無忌憚地流淌出來。他不想殺人的,他一直沒有想過自己會殺人。可殺人的那一刻卻那麼美好,美好到他不敢承認這快感比高`潮更甚。他不想仇視任何人,他一直覺得仇恨是最沒有意義的情緒。可宣洩憤怒的剎那卻如此暢快,暢快到他渾身脫力,大汗淋漓。他不想忽視自己被當成垃圾一樣丟來丟去的命運,也不會忘記到了這裡確實有了餅和水。可他也會牢牢記住自己成為性奴隸的每一天,那靈魂和尊嚴被踩碎的痛苦將烙印在他的心底,他會痊癒,但他永遠不遺忘。他也不想給桑多造成任何麻煩,不想讓桑多覺得自己懦弱,無用,被憤怒衝昏頭腦,被恨意攪得理智全無,最終卻被恐懼擊潰,泣不成聲。可現在他只想把整個人都縮排桑多的懷裡,他需要桑多抱住他,需要他的手掌,需要他的吻。需要他的溫度,需要他告訴自己,我還是人,我還沒有碎得徹底。後來的幾個小時,比奇都在迷迷糊糊中度過。他好像被帶進了醫療所,他脫掉了衣服,洗乾淨了身體。桑多給他換上了乾淨的囚服,再讓人為其重新戴上鐐銬,送回了屬於他的牢房。整個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