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已故影帝段嵐峰端正英俊的笑容,歷久彌新,宛若永生。07恩愛照例十五,紅燈高升。破天荒,餘夜昇沒有來花街。帳幔裡伸出一隻纖弱的白胳膊,玉蘭般嬌嫩的手指把床簾子絞出曖昧的褶皺,須臾,被男人筋骨分明的大手捉獲,拖回帳中。緞面的錦被上,淺淺留下手臂掠過的痕跡,似一池被撩撥的月光。夜鶯一絲`不掛,躺在餘夜昇的身下,咯咯咯笑。“癢……”他笑著扭腰,躲餘夜昇心懷不軌的手,可腿還牢牢掛在餘夜昇的後腰,任他發洩似的拱自己的身子。“叫你犯騷!”狠狠一下,夜鶯便笑不出了,面上扭曲著,細腰拱成一彎浮橋,向後揚長脖頸。餘夜昇像被精怪迷惑心神,低頭去叼他嫣紅的乳暈:“你這副騷樣,接過多少客?”夜鶯身子一抖,突然僵硬,目光呆滯又有些哀怨,是被傷了心,又不懂辯解的傻模樣:“你是我頭一個客。”他可憐地說。哪怕明知道他博同情,餘夜昇的心也被熨帖了。男人總是這樣,喜歡風情萬種,喜歡不諳世事,喜歡貞潔烈女,更愛風騷小娘,最好是話本里守得一身清白,只甘願為伊衣帶漸寬終不悔才好。可他偏要他說:“瞎講,你跳樓那晚身上剝得精光,和別人在房間裡做什麼?”“唔……”夜鶯伸了手來勾他手臂,纏住了,就把臉埋在餘夜昇臂彎,輕聲嘶氣,“是媽媽……啊……媽媽……要我和……啊……別……”真是和別人有過,餘夜昇突然摳進夜鶯溼軟的後`穴,攪動指頭作惡:“說,要你怎麼樣?”“要我……我……陪一個胖子,說他……啊……他願意花50塊銀元,睡我一晚上……”一塊銀元可以請上兩客西餐,逛二十次公園,在百樂門舞廳的彈簧地板上摟一個漂亮的舞小姐跳一夜狐步華爾茲,卻拿來換一個男人一晚上,何其大方。餘夜昇心裡不痛快,停在夜鶯身體深處,動作慢下來:“那我睡了你這麼久,一個銅板都沒花,豈不是白嫖?”夜鶯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伸手環抱餘夜昇的肩膀,貓似的舔他汗溼的鬢角:“你不是……”他像與情郎表白,同愛人訴衷腸,“同你,是我心甘情願……”餘夜昇腦袋裡嗡嗡炸開,炭火在腹中燒:“小妖精……”黏噠噠的指頭拔出來,他又兇猛地攻進去,每一下都搗得極深極重,“沒嘗過男人,就學會這些勾`引男人的本事?”夜鶯不說話,摟他摟得越乎緊,彷彿餘夜昇是他溺水前抓住的一根稻草:“啊……昇爺……昇爺……”高高低低的,餘夜昇覺得自己也快被他磨人的情喘逼瘋。餘夜昇將一身力氣都用在夜鶯身上,夜鶯被他顛得整個人都開始哆嗦,面孔漲得血紅,像是初次承歡,痛苦又快活的娘子。“叫哥……”從不吻別人,餘夜昇摟著夜鶯,沒命地親,“叫啊……”夜鶯應是快承受不住了,紅豔豔的檀口,魚一樣的張開,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迷亂至極的無聲,豔得好像一場定格的浮世春`夢。餘夜昇低吼,放縱地出了。事後,夜鶯陪他躺了一會兒,披了一身單薄的罩衫下床,取來暖瓶倒熱水,乖巧地伺候他擦洗。餘夜昇眯眼,看他輕柔的手勢,低順的眉眼,真有幾分像他新納的姨太。於是他也學了男人家的體貼:“改天讓老六上街,扯兩匹好點的布料,給你裁幾身新衣裳。”夜鶯抬頭,先愣了愣,然後又甜甜笑了笑:“噯。”天真聽話的情人,總是令男人舒心的良藥。餘夜昇想,留他在身邊當個寵物養,未必不妥帖。夜鶯伺候他穿衣,先是褻褲,長褲,長衫,用手撣直了,拉得挺括,再來布襪,布鞋,纏得一絲不苟,金鍊懷錶和禮帽,山清水秀,夜鶯就像伺候自己男人一樣伺候他。餘夜昇身上清爽心裡舒坦,便有了無限的耐心:“晚上回來路過駱駝攤,給你帶柴爿餛飩。”臨出門,夜鶯叫住他:“昇爺……”他斂眉,挑眼回望,白蝶一樣的手指,翩躚地落到了肩上。夜鶯摘下一根頭髮,嘴唇微噘,輕輕貼過他的臉頰。“早些回來。”頃刻,他就不想走了。08筵席餘夜昇赴的是曹昌其的局,地方選的低調,在四馬路跑馬廳的爵祿飯店,一進去卻是別有洞天,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商會的孔會長、糧業的方老闆,著西裝衫,打領帶,面色光鮮紅潤。他一個穿長布衫布鞋的流氓頭子乍進屋,交流聲便褪去了,拉椅聲稀疏三兩,有人站起來。“餘先生來啦,快快,這裡坐,就等你了。”曹昌其坐首席,邊上是餘夜昇,再過去一個座,老方的手上提著紫檀攛金絲的鳥籠,裡頭一隻黃爪黑羽的八哥生得伶俐機靈,餘夜昇一落座,就衝他連喊數聲“恭喜發財”。“稀奇!它平日難開金口,倒和餘先生有緣。”姓方的說恭維話。要是不討喜,怎麼會吃力帶到席上,但今朝餘夜昇高興:“是方先生馴得乖巧。”曹昌其也跟著打趣起來:“老方,快些把你的馴鳥良方交出來,穆山如今也醉心玩鳥兒呢。”“餘先生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