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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說的哪裡話,淼兒也是我的妹妹。”陸華琛話說的奇怪,陸長風不動聲色地回道。殊不知陸華琛也正打量他。風華正茂的青年才俊,五官俊郎,身家華貴,不知是多少閨中女子的夢中之人,閨裡情郎。此時只見他面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身上散著淡淡的酒氣,舉手投足間卻沒有絲毫失禮之處,風度翩翩,形容高貴。陸華琛嘆了口氣,頗有些苦笑。自己是魔怔了不成? 親生的女兒剛遭大難,妻子日夜不休地照顧陪伴著,他卻在這裡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打見了蔣佳月,那按在歲月中的青蔥往事便開始緩慢復甦。陸華琛幾度想要開口詢問柳氏,這個蔣佳月究竟是什麼來歷?卻也只能三緘其口。此時倒不失為時機。他走在前頭,放緩了步子,狀似無意地問道:“你都知道了罷?” “三叔指的是?”陸長風回問。“哎——淼兒年紀小,不經事,被底下的人一挑撥就……你別怪她。”雖不知蔣佳月如何來了陸府做丫鬟,但陸華琛也從下人嘴裡聽說了,陸長風對她頗有疼愛。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三叔。”陸長風正色看他,“淼兒是我的妹妹,您多慮了。”“你、你不是?” “犯了錯,自然該罰。”“可我聽說,並不是那個丫鬟偷的……”陸華琛聽了小群的話,心底早已深信,此時聽陸長風這般說辭,不由驚訝。陸長風卻不作聲。三番兩次被人陷害,吃了教訓,也該長點記性了。昨夜他被陸長淼叫住,陸長風深知自家妹妹並不是那等惡毒之人,既然主動和自己提起,也不會再把蔣佳月如何。他心道也好,叫她好生吃一頓苦頭,自己再去查清楚,因而才不曾多說。但這番心思卻不會對陸華琛提起。兩人雖是叔侄,往日的交流卻甚少,一時無話,便默默地來到陸長淼屋中。陸長淼已然醒了,她甫一落水,小群帶人就趕過去,大夫已經看過,說是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她臉色還有些蒼白,此時正窩在柳氏懷中,不知說起什麼,嚶嚶地落淚。見著陸長風,便將頭扭過去,賭氣似的哼了一聲。“怎麼了?”柳氏不明所以,“往日不是最黏你四哥的?” “我討厭他!”陸長淼大聲道。柳氏便有些尷尬,對陸長風道:“風兒來了,快坐吧!你妹妹她是嚇著了,說胡話呢!” 陸長風不坐,而是走到床前,看了陸長淼一會兒,才笑道:“我來看看。”“難為你惦記她,這孩子卻不知好歹。”“無妨。”陸長淼聞言,偷偷轉過頭來,只覺得陸長風的目光如有實質,看透了一切,立時又扭了回去。心裡卻有些發虛。好在陸華琛也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心疼地看著女兒,“快讓爹瞧瞧,好些沒有。”陸長淼這才不情不願地探出頭來。)下讀。,,。☆、 裝傻到底門忽地被人推開,蔣佳月連忙將東西塞好,轉過頭去。只見荷香正站在門邊看她,並不進來,嘴中不陰不陽道:“四爺叫你呢!三天兩頭地,還真當自己是個矜貴人了。”說罷轉身走了。她這些日子總是有事沒事地刺兩句,蔣佳月已經習慣了。也怪不得荷香。景萃院裡的奴僕私下沒少說閒話,有次她正撞上,書房那兩個丫頭也只是瞥了一眼,仍自顧自地說著。“嘖嘖,也不知哪裡來的這麼嬌貴,總有鬧不完的病。”“誰叫你沒投個好胎,沒生個好相貌出來,嘁!” “說什麼家中窮苦,爹孃老病地,依我看,不過是和那些不三不四地一樣,做美夢呢!” 蔣佳月像沒聽見似的,打兩人身邊過去了。這些話不是頭一次聽,她才不會去在乎。將東西拿出來,再仔細放好,蔣佳月這才出了門,往棠錦軒而去。陸長風從三房回來略休息了大半個時辰,便讓人叫了蔣佳月過來,此時正等著她,臉色有些嚴肅。“四爺。”陸長風看她,臉腫地高高的,實在難看。“你先出去。”他揮手對吳守說道。吳守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良久,蔣佳月抬起頭,“四爺有什麼吩咐?” “吩咐?”陸長風冷哼一聲,“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鬼樣子。”他是那種惡毒壓榨的主子嗎? 蔣佳月便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六姑娘在融雪亭的?”陸長風目光灼灼,問道。他已經問過小群和初翠,陸長淼落水就在自己走後,那時蔣佳月正在柴房裡頭關著,斷不可能知道。至於小群,陸長風瞄一眼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假話。他本是想查出陸長淼為何執意要在昨夜出府,甚至不準丫鬟跟著,裡頭必然有內情。不成想眼前這個看著老老實實,除了有些傻倔死梗的丫頭,也與此事有關。他盯著蔣佳月的臉。真是難看。這麼難看的人兒,三叔也不知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竟覺得自己會喜歡。他頗有閒心地打量,蔣佳月卻心中凜然。“回四爺的話,奴婢也是聽小群說起,才知道的六姑娘在融雪亭裡頭的。”“哼。”陸長風冷笑。蔣佳月卻不說話了,只咬死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