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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含淚問:“何事?”宋氏笑意頗輕:“給你要個哥哥。”慕紫並不懂,宋氏已經敲起了自己的算盤。夫君早去,孤兒寡母的,慕韶華有兩個兒子,她去求老太太,讓長青或者長善過繼他們房。日後養大了,自己有個依靠,慕韶華看在親兒的份上,也會待他們好些。這種過繼的事並不奇怪,就看老太太還疼不疼她們母女了。人,總要為過好日子做打算。&&&&&阿月坐在花壇邊上,專心搖自己的牙,屋裡太吵,又沒人陪她玩,索性在這待著。可越碰越癢,越搖越疼,恨不得把它拔下來。聽完眾長輩讚譽“生的甚是英俊”“日後定是人才”的慕長善出來透氣,一出門就見阿月低頭坐在花壇,一手抱著暖爐一手揉牙。輕步走了過去,在側邊往她脖子吹了一口氣。阿月差點驚的掉下去,見是兄長,惱了:“二哥不許嚇唬我。”末了探頭給他看,“你瞧,這顆牙鬆鬆的,難道是因為我吃硬果子太多了。”慕長善可是過來人,阿月已到齠齡,哪裡會不知道這是要重新長牙了,偏是愛逗她,佯裝驚訝:“阿月,你還記不記得翠蟬家的那個老祖宗?她當時牙也是松的很,然後有一天,就變成沒牙老太了。”阿月大驚,那老祖宗說話可是漏風的,難道她也要變成那樣?不由捂了嘴,才見二哥捧腹在笑,擰眉:“二哥你又是騙我對不對?”慕長善敲了她腦袋一記:“既然知道是‘又’,為何每次還傻乎乎的相信?這樣會被人騙走的。”阿月聲音脆生,答的響亮:“因為你是我哥哥呀。”這話一說,慕長善心頭微動,笑笑道:“那二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騙阿月了。”阿月點頭,悠悠然:“孺子可教也。”慕長善哭笑不得:“好了,那牙會自己掉的,掉了的牙記得給爹孃。”“給爹孃幹嘛?”慕長善回想一番:“唔,上牙丟床底,下牙丟屋頂,那樣牙齒才會長出來,丟了就不長牙了。”阿月暗暗驚歎原來一口白牙竟然還有那麼多講究,那她得更加好好的看著這顆鬆動的牙,免得哪天沒注意,它就丟了,從此變成說話漏風的小阿月。老太太不喜見客,她做媳婦兒媳時要對各種人賠笑臉,這於心高氣傲的她來說本就不是件痛快事。後來地位熬出頭了,直至今日,都不愛陪人笑臉。這也導致了她年紀越長,就越喜形於色。別人瞧著她院子裡冷清,她卻是喜歡的。午歇起來,漱了口,吃了顆梅子,便問秦嬤嬤:“怎的還隱約有吵鬧聲,那客還沒停歇?”秦嬤嬤笑道:“聚芳院離這近,難免吵著您。剛剛又來了一撥,熱鬧著呢。”老太太點頭:“阿巧可沒出什麼紕漏吧?”秦嬤嬤淡笑:“老奴去瞧過,氛圍好著。大少奶奶是個知禮數的人。”老太太這才覺滿意,秦嬤嬤默了默又道:“倒是聚清院那邊沒什麼人過去,老奴問了兩處伺候的下人,往年去聚清院求娶的人,今年都屬意聚芳院的小少爺和小小姐了。”“哦?”老太太幾乎沒怎麼在意前話,面上淡漠,幾近冷漠,“想做我慕家曾孫媳婦,哪有那麼容易。不過若有門當戶對的,倒是能給阿月定個親,日後對她兩個哥哥的幫扶也好。”秦嬤嬤在旁斟了熱茶,才道:“倒是也有幾家不錯的。”老天太眼微亮:“你且說說,都有哪些適齡的小公子。”宋氏過來時,老太太正聽的在意。這一稟報,就亂了興致。見了她,更沒好氣:“你不好好在聚清院陪那些姐妹官太太,跑我這來做什麼。”宋氏忍了氣,賠笑道:“擾了老太太清靜是孫媳婦不對,只是有件事,實在想同您說說,否則寢食難安。”老太太蹙眉,她寢食難安總比自己寢食難安好,擺手道:“我這有事,你的可是大事?急事?”這話擺明是不願聽她說,宋氏真是恨極了這自尊自大的老太太,哪裡還敢不識趣,欠身:“倒也不是……”“那便改日再說罷。”宋氏吃了閉門羹,只能暗惱告辭,這事她遲早要說,討個兒子回來。雪在夜裡已停落,掛的滿樹皆是。落雪時最是寒冷,雪停,就暖和多了。方巧巧送完最後一撥客人出門,窩在房裡一下午,額頭都沁出汗來。阿月見孃親回來,踩著地上昨夜殘留的雪往她跑去。幾乎是撲在她懷裡,抬頭搖動著牙:“娘,阿月要掉牙了。”方巧巧抿嘴笑笑:“會再長新的,不必怕。”阿月笑道:“孃親知道阿月在想什麼。”她可不就是怕沒了不會再長嘛。“那是自然,母女連心。”牽著女兒進了屋裡,給她搓手捂暖。長子和慕韶華出門拜客去了,次子也不知跑哪去玩。雖然一日人客未停,但這年,總覺過的不同往年,稍覺落寞。晚飯是一塊吃的,外出的也都回來了。菜還沒上,老太太便開口說道:“今日來的人家中,非富即貴,也是我們慕家的福氣了。”眾人順勢應聲。老太太又道:“定遠啊。”慕宣微微起身:“母親。”“你可還記得當年與你父親親如兄弟的高伯伯?”老太太見他點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