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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輕輕一笑,“薛六爺這樣急,就不要來找我了。”軟硬不吃的人最令人生厭,薛升雖覺她面龐如仙,可還是覺得嫌惡,恨不得刮上一掌洩恨。他笑意淡淡,更顯得丰神俊朗從容得體,“倒不是急著催姑娘早點選定助其釀酒的人,哪怕是姑娘選了我三哥也無妨。只是……”他眼裡微有遲疑,半晌才道,“怕說了姑娘會尷尬。”一直跟在後頭的金書插到兩人中間,仰頭說道,“既然怕尷尬,那就不要說,不就解決了麼?”阿古輕責,“金書。”金書撓撓頭,“哦。金書說錯話了。”阿古面色緩和,目光投以薛升,“薛六爺請說。”薛升聽她聲音輕柔,忽然覺得心裡受用,緩聲,“姑娘在在下眼中,已如仙人,不能玷汙半分。而我薛某此生願望,便是再尋一個這樣的姑娘,每日品酒喝茶,像如今這樣愜意。”他生得俊朗,語調也很溫柔,素來以玉形容男子,這樣的風采,阿古可算是瞧見了。好似聽了他的話,連什麼疾苦都能忘了。不過片刻,她啟齒說道,“薛六爺所說的‘再’字,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初薛六爺有過那樣一個姑娘?”薛升長嘆一氣,“有……京城中鮮有人知,但在濱州老家,卻都是知道的。我曾娶妻……”阿古頓了頓,“嗯?那如今尊夫人……”“大婚當夜,人就突然沒了。”“暴斃?原因呢?”“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染了惡疾。”說到這,薛升面露痛苦。“惡疾……”阿古唸了一聲,“什麼惡疾能突然奪人性命……”“在下也想知道。”薛升聲音忽然高揚起來,“若是我的命能換她重活,薛某定不會猶豫半分。”阿古想笑,可現在好像不是要笑的時候。“我當初 陷阱陷阱入了四月,皇城一夜去了春日寒涼,日頭也漸熱。榮掌櫃一大早就和賀綠濃一起去阿古房中將那壇劉伶醉拿了過來搬回房裡。一罈子酒不過四五斤,榮掌櫃放得小心。賀綠濃將門拴好,這才回到桌前。看他開封,“希望那二百兩銀子不要是餵了狗。”夫妻兩人心中忐忑,一點一點的將石蠟刮下,還未完全開封,已聞到酒香。賀綠濃俯身去聞,面色已是輕鬆,媚眼更添神采,“掌櫃的快開。”封口完全拿開後,濃郁的酒香直往外衝,頓時滿室飄香,光聞著這香味,已讓人酒醉。再看那酒,雖有藥材浸泡,但酒液清冽。榮掌櫃舀了一小勺嘗試,這一嘗不由頓住,酒確實還是劉伶醉,可卻更綿甘醇和,空杯留香。久久回味,還想再飲,連酒樓也不想去開了,“夫人,這真是好酒。不過半月就添了五分香,那若是封了蠟藏在地下,時日久了,怕光聞這味就要醉了。”賀綠濃沒他懂酒,不過他向來對酒要求高,他都這樣不吝誇讚了,那這酒肯定很不錯,“怎麼樣,值這銀子嗎?”“不過是一罈酒,賣了就沒了,還是得學了那釀酒的技藝才行啊。”榮掌櫃都已有些心動了,夫妻倆撩撥了裡頭的藥材,都浸泡得發脹了,也不知到底一味藥得放多少兩。這差個一兩二兩的,味道可就差之千里了。兩人商議著用錢買那釀酒的技藝,心裡卻沒底到底要多少銀子。想去尋阿古問問,來到前堂,還沒上樓,就見她下樓了。賀綠濃笑道,“這是要出去?”阿古點了點頭,“薛六爺在外頭等,和他一同去聽曲。”“真是好興致。”賀綠濃笑著,心底卻瞧不起她,一個大姑娘和個男的一塊出去,也不嫌丟人。見薛升已經進來,她沒有提酒的事。等他們乘馬車走了,她才往那輕啐一口,“不要臉。”剛回到錢櫃上,榮掌櫃就催她進裡頭,“這拋頭露面的事你就別做了,快進去。”賀綠濃鳳眼微揚,“我都嫁你了,你還怕我跑了麼?”榮掌櫃正要說些甜話,就見外頭進來個高大漢子。一身長衫布衣,不修邊幅,身後跟著幾輛馬車,一看就是過路的商客——怕遭劫,便將自己打扮成窮人模樣。總是趕路,也少時間修飾儀容。他素來有看人的本事,這人定是商客無疑。見這漢子頗有些富貴氣,已是笑臉相迎,“這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住店,勞煩掌櫃安置好我的馬,再上些菜,填填肚子。”榮掌櫃立刻安排小二去馬廄,問了漢子要什麼菜,讓廚子做去。漢子剛坐下,又問道,“可有什麼好酒水?”他頓了頓又笑道,“別瞧我這樣,身上還是有吃酒錢的。”榮掌櫃笑道,“開門做生意,哪裡敢瞧不起人。這位爺如何稱呼?”“鄙人姓劉,在家中排第九,別人都稱一聲劉九。”“原來是劉九爺。”榮掌櫃見他說話談吐得當,轉了轉眼,“劉九爺可喜歡喝劉伶醉?”“劉伶醉醇香甘冽,自然喜歡。”劉九當即說道,“若是有好的,那就上二兩試試。”榮掌櫃便去舀了二兩劉伶醉過來,酒壺還拿在手中,剛到劉九近處,就見他回頭嘆道,“無怪乎商行裡來過京城的人都說城中最好的酒樓便是這了,這裡不僅菜好,酒也是出挑的。”榮掌櫃笑笑,斟了一杯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