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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過的並不算熱鬧,但府裡前後都佈置的喜慶,附近接連幾日都有炮仗聲。齊琛在臘月開始就和通判商議在過年選條寬敞長街道,辦個花燈節。連續五日,更添過年氣氛。只是明玉身子不便,沒去瞧瞧。季芙倒是去看了,還碰上了孟平璋。只是匆匆說了幾句話,不敢多留,免得被人指點,就散了。可過來和明玉說起,賞燈的事沒說多少,裡外都是孟平璋的事。年很快就過了,元宵不久,又至二月。明玉如今更是行動不便,基本不再外出,季芙也忙著春耕去了,無暇過來。其他夫人小姐也不是每日過來,想快些將孩子生下來好去外頭散心的心思越發強烈。這日不過半晚,齊琛便回來了。明玉稍覺意外,齊琛已拿了個錦盒給她,“看看可喜歡。”明玉開啟盒子一瞧,是塊白玉墜,剔透明亮,拿起細看,“三爺這回買錯東西了吧,孩子把玩這個,難免會摔了。而且呀,男帶觀音女帶佛,這可是佛……三爺想要個女孩兒?”齊琛笑笑,“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明玉想了想,搖頭。“我們成親一年的日子。”明玉愣了愣,“三爺那兒是將這種當做過節麼?”齊琛淡笑,拿過玉墜,給她戴上,鄭重點頭,“是,一年紙婚,兩年棉婚,三年皮婚……十年錫婚,五十年金婚……”末了又添一句,“還有六十年七十年。”明玉聽的眼眸微澀,“三爺每年都會記得麼?”齊琛難得對人許諾,“會。”明玉認真問道,“每年都只陪我一人過?”齊琛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是。”明玉環手抱他,得君一言,足矣。&&&&&三月還未過完,孟平璋收到季芙的信,看著那娟秀的字,倚在椅子上看了好幾遍。在一旁品茶的清雪見他一直樂呵呵,搖頭嘆道,“我看孟少跟隔壁的二子差不多了。”孟平璋皺了皺眉,偏頭問吳逢,“二子是誰?”吳逢答道,“一個傻子。”“……”孟平璋大怒,“這個月沒月錢發。”清雪撲哧笑起,恰好斟了最後一滴熱水,搖了搖水壺。吳逢已過來,“我去打水。”清雪將水壺給他,人剛走,孟平璋已將信收回信封,“清雪,你為何不嫁了他,這樣比我還好一半的人,可不容易找。”“孟少的麵皮真是越發厚了。”清雪遞了茶給他,淡聲,“不潔之身,何必累人。”還未懂事就落了販子手裡,幾經週轉,被吳逢師父救下時,已是身心不淨。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仍不能釋懷。等發現和吳逢郎有情妾有意,才覺不可。師父過世後,一直逃避,卻還是比不過吳逢的。在獨自去府衙查案時,想著是逃走的好機會。卻不料被人擒住,百般折磨。最後還是來了,想見他最後一面。那時就想死了就好,可沒想到被救活了。“孟少,當日你讓我去府衙,我卻想丟下任務逃離,這算得上是背叛吧?”孟平璋說道,“在我查清之前,你與我說了,就不算背叛。還有……過往的事,何必耿耿於懷。”他知曉清雪過往,因此明白她並非是故意背叛自己,雖然因為她的遲遲不歸險些誤了事,可他意外的理解。清雪冷笑,“若季姑娘碰到這種事,孟少又會如何?”孟平璋冷聲,“殺了那些人,娶她,好好護著她。我於她……不是要她的身子。男子若真的在意,世上貌美俏皮的姑娘多得是,又何必苦守。你看別的事通透,在這事卻是糊塗人。”吳逢已經打了水回來,清雪抬頭看他一眼,見他看來,又低頭看手中的茶。茶在杯中,散葉而開,起起伏伏。&&&&&三月的鄧州,草長鶯飛,還未進城,已在城外見了滿眼綠意。吳氏往窗外看去,難怪鄧州堪比一般的中府,只是瞧著這來往的人的輕鬆神色,就知他們日子無憂。魏嬤嬤見了城門,抬頭說道,“夫人,到鄧州了。”吳氏應了聲,希望兒子沒來鄧州。孟平松已經完婚,孟家長輩商議要給他找個姑娘,孟平璋卻仍是不肯鬆口。無法,她只好親自過來。去瞧瞧那季家姑娘,免得先知會一聲,兩人做起戲來。小門戶她並不在意,只是不願兒子被人誆騙,娶個脾性不好的媳婦。☆、 姻緣註定馬車駛進鄧州,魏嬤嬤輕敲馬車,“夫人,進城了。”吳氏想了片刻,“去齊府吧。”孟氏託她帶了好些東西過來,先將東西送去齊家,順道問問與那季姑娘交好的明玉。孟氏也說自己見的次數不多,並不知根知底。那問明玉總該知道了。下人尋了人問路,語氣頗不客氣。惹的旁人生厭,一個瘦小漢子打量了車子幾眼,看著是外地來的富貴人家,有心捉弄,笑道,“知州大人的家誰不知道呀,從這大道過去,見到第一個彎路,往右拐,再見到一條小路,往左拐就是。”下人多了個心眼,又問旁人。那茶棚下的人都是平日玩在一塊的,一人說謊,總不能當面拆穿,紛紛應聲說是。下人這才放心,跑回不遠處的馬車那,說了路。指路的人有心使壞,車伕按著那路線駕車,七拐八拐,就在巷子裡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