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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道:“今日我尋大嫂來這,也不是為了說這些的。二爺的信大嫂也看了吧?”韓氏說道:“看見了看見了,你們忙著打點東西回京,自然是忙的,等哪日有空定親自拜訪。”沈氏淡聲:“回去之前也是一直不得空的。只是這濱州到底是老家,二爺和我十分不捨,況且祖屋年久失修,若是哪日大雨崩塌,怕是對不起祖宗。”韓氏狠了狠心,直心疼那錢:“明日我就去尋人修修屋子。”沈氏笑笑:“就算是修好了,那鼠輩見屋裡沒人,也張狂。到處啃咬不說,還總是將穢物落在各處,髒了地方。”韓氏陪笑道:“那不如我尋人看祖屋吧。”沈氏笑道:“別人我哪裡放心,到底還是要李家人自己看著才會上心。”韓氏越聽越不對勁:“弟妹這話是何解?”沈氏看著她說道:“意思便是,反正大嫂如今也無事可做,就去替李家看著祖屋吧。”韓氏立刻跳了起來,怒道:“你當我是什麼?就算你真的有好女婿好媳婦,逼死了親嫂,看你們二房如何抬頭做人!”沈氏冷笑:“逼死?只不過是去看個祖宅,談何逼死?若族老真的會管,我們初到濱州,他們為何對你們的惡行視而不見?分明就是一堆欺軟怕硬的傢伙。你道他們如今會為你出頭?我篤定不會,但你若尋二爺哭訴,又同別人說,我倒是可以肯定我會如何對你。”韓氏錯愕看她:“……沈慶如……我小瞧你了……你才是毒婦,你才是!”沈氏斂了笑意,再不露出半分顏色,淡得近乎冷漠:“別人待我如毒蜂,我便待對方如何。以往你自大自私極致我不說你,看在二爺的面子上處處忍讓。大嫂可知為何你會從我們的京城宅子搬走,寧可為你們尋另一處宅子?只因我知道……當初尚清考取功名,你在他的紅棗糕泥裡下了巴豆,大嫂忘了?”韓氏驚東西心口猛跳,詫異:“你、你知道?那你為何不拆穿我?!”“何必為了一條狗,髒了整個家。”“你……”沈氏冷冷看她:“你可知道為何安然會嫁給宋祁?倒是你那好女兒作的孽,她抓走安平,誘安然上山,結果在那安排了個粗糙漢子,險些奪了我女兒清白。可是她想不到,宋祁會去尋安然,錯將兩人關在一處過了大半夜。若非兩人本就有情意,安然豈非要斷送一世幸福。”韓氏總算是聽明白了,當初李瑾賀的事不是不嚴重,只是那非沈氏親兒,畢竟不是她的親生骨肉,因此為了李家和睦,她不說,而是將他們大房攆走。可這次碰的是安然,臨走濱州,終於是動手了……驀地心下寒涼,好狠的婦人……她倒不知,沈氏竟是如此狠心的人。頓覺再也無力反抗,癱坐在椅子上,若是再說,怕就要送命了。回了神,囁嚅道:“我……去……”五月二十七日,韓氏以供奉祖先,為失蹤的安陽祈福、為李家子嗣求福為由,獨自一人住進搖搖欲墜的祖屋。自食其果,說的或許就是這個。六月一日,李家二房啟程回京。作者有話要說:=-=祝姑娘們新春快樂~~~謝謝你們一直相伴~六月才過了十日,已經十分炎熱。皇城街道的綢緞莊早就不見厚實料子,扇子鋪已掛得琳琅滿目。 安然讓下人去冰窖鑿了冰來,用尖銳的刀削成薄薄冰屑,勻在碗裡,倒了春季釀的酸梅汁,和在一起。酸中帶了甘甜,甜中又透了冷意。在沒有製冰的年代,這份冰涼也是一種難得的好味道。在濱州的時候宅子裡沒冰窖,就算有,母親也不會在那種時候買那麼昂貴的東西。回到京城趙氏要她養身體,從不許她喝生冷之物。後來生下慄兒,到了這夏日,終於是可以解饞了。一碗入腹,悠哉的倚在窗前看外頭明月,如霧縈繞似仙,悠閒得很。婢女扇著小扇,涼風習習,愜意的幾乎入眠。春桃俯身輕聲:“少夫人,乏了便去睡吧。” 安然右手肘撐在窗臺,手背輕託面頰,哪裡願意去睡。她和宋祁約好了,明日他休沐,要一同去買些時新的花草裝點李家大宅。若買的太早,還得讓人日日過去瞧著。約摸到了月半爹孃就回京了,明日去買正好。 “春桃,去取我的東陽酒來。”春桃應聲,退下去拿酒了。雖然天熱,但喝冷酒到底不好,稍微溫了溫,才端了進去。斟了一杯,安然剛拿了杯子,就蹙了眉。拿在手上並不喝,有些酒溫的熱了,反而失去了許多它原本該有的美味。瞧著白瓷杯中琥珀色的光澤的酒,似傾瀉了一杯的月光。等酒涼了,才喝下。喝了三四杯,過了會,酒勁衝來,便略有些醉了。 “少夫人,莫再喝了罷,再喝就醉了。” 安然笑笑:“春桃,你聽過岑參的‘戲問花門酒家翁 ’沒?”春桃笑道:“奴婢大字不識幾個,不曾聽過。” “他有一句詩,十分悠然‘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壺百甕花門口’,酒不是壞東西,只是喝的人不知節制,不理醉酒後果,醉在酒中,人們才覺酒不是什麼好玩意。可殊不知,喝酒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