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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腦海裡都是各種飛禽走獸在盤中美味地等待著我。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清粥小菜,兩碟腐乳。望著桌上清淡到極致的早點,我呆愣了許久,直到冷太后抬眸喚我時,我才匆匆舉筷扒了兩口淡而無味的白粥。“歸兒,看你精神欠佳,身子還不舒服嗎?”她擔憂地望著我。我心中欲哭無淚,好想告訴她,我只是想吃肉。。。好吧,也是我天真了,聽聞冷太后素來信佛,又怎會在佛門裡開葷呢。“沒事了娘娘,我已經好多了!”我強顏歡笑。“回宮後,還是得讓御醫好好看看。”“不用不用!我身子骨硬,自己打理打理,就差不多痊癒拉!”我立即搖頭,忙轉移話題,“娘娘,怎麼不見泠妹?”“小女孩嘛,總是貪睡。”她帶著一絲寵溺,微微笑道,“我年少的時候,也總這樣,好像怎麼都睡不醒似的。”我一怔,不禁想到昨日聽到皇上口中說的那句‘她對過去的緬懷遠勝過對未來的期盼’。雖說這皇帝真不是個東西,但他評價太后的這句話,倒是不假。許是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說完這句話時,也失神了片刻,半晌才幽幽地道,“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有時候看著泠兒就會不自覺地開始回想著,我在她這個年紀在做什麼呢?”“咳。”我清了清嗓子,道,“娘娘,您現在也年輕的很,是世間最美的女人。”她身上的絕代風華,甚至不需要母儀天下的尊位來支撐,即便此刻只披素衣布裳,亦掩蓋不了傾城傾國之姿。“佛門清靜之地,莫要說些誑語。”她輕聲斥道。“娘娘,我沒有說謊,就算佛祖他老人家當面問我,我也是這句話。”我正色道。“歸兒,你知道嗎?”她終是神色悵然地道,“我其實一直都不喜歡旁人過分稱讚我的外貌。就好像。。我有的只是那些浮於表面的皮相一樣。時間久了,好像人們也就真的忘記了,我也是有心的。”“娘娘。。我。。我絕沒有那個意思。。”我忙站了起來,有些語無倫次,“我的意思是,娘娘您不僅長得美,心地也很好,是世間最好的人。。”“歸兒,坐下罷,我不是在責怪你。”她望著我,忽目露幾分疲憊地道,“只是有時候真是由衷的覺得,美貌對於一個女子而言,不見得是件好事。。唉,這兩三天,朝中也出了很多事,皇家遇刺,親王失蹤,薛相病重,還有皇上。。。皇上他越來越不聽我的。”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在,你總算是找回來了,我這顆心,也略微安穩了一些。佛祖在上,冥冥之中還是心懷慈悲的。”其他事我都知道,聽到薛相病重,我不禁多嘴問了句,“薛相是那位薛侍衛的父親嗎?”她點了點頭,“今日我也會為薛大人祈福,他是國之棟樑,但願能挺過來。”我心道,怪不得薛侍衛沒有出現,想必是在家中陪著父親罷。 35君非君阿木一早回到房中的時候, 榻上的人似乎還在熟睡。她放輕了腳步,不帶一點聲音地移步至床榻, 褪去外袍和麵具,靜悄悄地從身後環住了那個溫暖的嬌軀。“你回來了。”楚夏緹沒有轉身, 她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到你會覺得她壓根就沒睡過。“抱歉。。是我回來晚了。。”阿木很慚愧, 微微摟緊了懷中的佳人。“這有什麼好抱歉的, 你又不是去偷情。都見到想見的人了嗎?”阿木面露一絲尷色, 但語氣裡沒有顯露出任何波瀾,“只見了那小鬼一人, 打算教她一些基本的輕功。這孩子習武資質確實挺差的, 除了練練逃跑功夫,其他刀槍棍棒怕是都行不通了。”“哦。”楚夏緹似乎不是很感興趣。兩人明明是極親密的姿勢,可阿木明顯感到氣氛十分僵冷。“小緹。。聽說薛大哥病了。。你我想法子去見見他罷。”她只好提一些別的事與她講。“嗯。”她又只吐了一個字。阿木也只好保持沉默了, 抬起下巴輕輕吻了下她的發,便閉上了眼睛,她也真是有點累了。許久, 半夢半醒間, 她聽見懷中的人像似呢喃了一句, “都見見罷,只要你想。”但她太累了,沒有應聲。薛義, 曾是燕山四俠之首, 後出山隨襄王慕容顏平亂守疆, 也一起經歷了‘未央之變’。襄王稱帝后,念其功高,封為燕山侯。這位侯爺處江湖三十餘年,處廟堂十餘年,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此生真正做到了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心。薛府,臨街不過兩扇黑漆小門,兩尊小石獅子。常常讓人難以想象這裡是當朝宰相薛義的府邸。即便進入之後,也沒有雕欄玉砌或是金屋藏嬌,目之所及皆是鬱鬱蔥蔥的花木和列列整齊的武器架。確實不像是朝之重臣的府邸,倒像是某處不知名的武館。自從薛大人前幾日下朝時不慎跌下金鑾殿前的長階後,便一病不起,寸米難進。宮中御醫來看過,京中名醫也來看過,大多都搖著頭,悄悄暗示薛相義女薛梓楠可以準備後事了。當然,這麼暗示的醫者最終都被悲憤交加的薛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