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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凡眉頭一皺,抬手抓了大衣就快步走了出去。現代戰爭的集合速度實在是太恐怖了。比起古代的文盲率和整合能力,現代軍隊幾乎所有人都是識字且能理解組合指令的,而且還能靈活利用各種現代通訊工具來傳達資訊。也正因如此,幾乎在十分鐘之內,四路軍隊就直接靠碾壓性的火力直接一路轟開了所有湧上來的金軍!大片大片的森林在黑夜之中被炮火燎燃,振動與接連的轟擊聲不斷早已驚飛了所有的鳥雀,甚至連高空都已被煙霧硝塵侵佔,空氣裡瀰漫著血與火藥交織的辛澀味道。臨軍看起來是急行強攻一路殺至瀛洲,在這裡修整三日等著與金國談判,其實就是在等完顏雍自己坐不住鎮,孤注一擲地再過來打一場陣地戰。整個黑夜都已經被引燃,天上有照明彈如彗星般遙遙墜落,地上的森林草叢早已陷入火海之中,樹枝斷裂與野獸的嚎叫盡數被炮火聲淹沒,連人的哭叫聲也被抹去的毫無痕跡。完顏雍真的快瘋了。早知道就不該聽信誰的鬼話,直接投降開門就是了,何苦把僅有的棋子全都散出去。他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看到使者,就知道這事肯定是不成了。可是,可是他多不甘心啊。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趙構死前的心情。自己辛苦經營多年,連妻子的橫死都能艱難地忍過去,如今卻敗在了這如同持有神鬼之力般的逆天軍隊面前!他們金國沒有就槍藥,沒有火炮,更沒有能夠擊射下空中鬼鳥的都利箭!中京一破,整片東北將盡數歸臨國所有,什麼牛羊馬群都盡數是為他人做嫁衣!“城門破了!!城門破了!!!”直到這一刻,完顏雍才發現殿中的下人早就跑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官家,官家快逃命啊,他們的鬼車已經開進了中京城裡,沒有殺百姓搶金子,就是衝著您來的啊!!”完顏雍猛地站起身來,還沒站穩又重重坐下。他還能逃到哪裡去?去給蒙古人當階下囚?如今那些管著軍隊的叔父舅父們哪個不是倉促逃離又或者早已戰死,自己只是個戴著冠冕的無用棋子,這一切早已無法扭轉。“罷了……罷了……”他顫抖地給自己倒了最後一杯酒,仰著脖子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順著他的鼻樑下巴流淌下來,聞起來和血一樣。那皇帝緩緩地站了起來,直接抽出那把鑲著鴿子蛋大紅寶石的貼身匕首,深呼吸了一刻,閉上眼對著自己捅了下去。整個中京城八門全開,越來越多的軍車開了進來。尖利的哨聲與狗叫聲混在一起,天上有六七架無人機閃著熒綠色的光芒,一如消散於風煙之中的最後一抹煙火。柳恣站在靜謐無聲的參政院會議大廳之中,撥通了電話。“叫你們的首相過來聽電話。”雲祈的聲音很快出現,氣息依舊穩的一絲不亂:“深夜兩點,柳元首有何指示?”“聽著。”柳恣看著螢幕之中燈火紛紛亮起的中京,揚起冷然的笑容:“這將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公元六年十月二十七日兩點十八分,中京陷落,金國自此覆滅。”“宋國若今後執意逆亂作梗,”“亦將如此下場。”人心反覆無常,唯有以殺止殺。 曝光臨國直接拿走了中京以北的大部分地區。雖然不至於到北極圈,但那地方本來就地廣人稀,加之金國的防禦力量和殘餘部隊幾乎全部投奔西北蒙古諸部,一時間宋國也跟著乘勝追擊,拿走了中間剩餘的全部疆土。如今整個版圖裡,最東邊的臨國猶如一條長蛇般盤踞在一半有餘的海岸線上,而宋國則擴張到比北宋還要遼闊的區域,侵佔了一小部分蒙古的地盤。這意味著,所有的戰爭終於告一段落,人們又可以迎來秩序重建期和生產恢復期。大叛逃從發生到結束只有一個小時有餘,期間所有非軍用訊號全部被遮蔽,相關能拍到影片的地帶也全部都被封禁,整個事件被輕描淡寫地壓了下去。幾乎大半的城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知道的也只是以為是少數叛黨作亂而已。而戰場的清理確實頗為令人頭疼。比起萬人圍城那一日的慘烈,這一次整個揚州城的外沿全部都是各種破損的車輛和機械,不僅有各種機油和彈藥在汙染土地,連河流都跟著長起綠藻起來。當初要不是海關卡的極嚴,每輛貨車都會記錄並核查具體裝載物,恐怕一系列違禁品早就如螞蟻搬家般帶了出去。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連帶著江銀和揚州的多家企業都一夜人去樓空,被參政院默不作聲地查封后改頭換面另作他用。與此同時,由於國土瞬間擴大了數倍,行政區劃也不得不重新調整。比起宋式的‘汴京路’‘淮南東路’這樣奇奇怪怪的稱呼,人們還是更習慣用行省制來劃分割槽域,何況現在擁有選舉權的僅限於揚州城和江銀城永久公民,整片中東和東北區域恐怕還得發展個十年再考慮更深層次的問題。連帶著,以揚州為中心的區域被命名為江蘇省,往北是安徽和山東省,邊界也再次明晰起來。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