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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懂得各種技術的人。他當時以招募軍隊和擴充參政院的名義,把大量擁有中高等技工能力,或者是不同專業能力和學歷的男女全部登記清楚,然後開始進一步劃分種類,在攻城守城穩定之後開啟再分配,並且不斷加強監控和管理。如果胡憑羽他們如今能帶走的是這些人,故事的走向將絕對不一樣。因為政府永遠無法抹掉人們腦子裡的知識與信念。可他們並帶不走。這些人現在早已被培養出與國有資本根深蒂固的利益關係,丈夫老婆孩子全都在官營機構供職上學,根本不存在跟著哪個野心勃勃的利益集團去蠻荒的古代開荒的可能。而柳恣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引書和造書,聯合文化部清洗了所有渠道的實體文化產品。所有有利於臨國發展的資料全部被掃描後加密收入資料庫,而實體書只保留存檔於隱秘的地下防腐防潮庫,非特定身份人員不得入內。有利於輿論控制、穩定思想和潮流的書被大肆印刷出版,甚至專門僱傭些語文老師來寫出更多的文章進行宣傳。在眾人眼中,柳恣既是那個冷血又獨裁的弄權者,是在異變之中為了攫取利益不擇手段的商人,是虛偽到踐踏文明的政客,更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同時,他也是那個一手建立全新政治體制的開國者,是穩定所有秩序和開啟新時代的改革者,是帶領著上萬人重新獲得安定與繁榮的領導者。這兩個身份,在各種意義上,是相容的。而在叛逃者的視角里,從異變後的 亡國開了四門的揚州城在這一刻,幾乎如亮了獠牙的惡犬。幾乎所有的叛逃者都以為這次是勝券在握的奇襲,他們探聽了所有時間的城防情況,想方設法的確認了目前揚州的軍防能力,甚至連牆壁能否被撞垮都再三確認過的。聽起來確實簡單——這是奇襲式的突然叛逃,而揚州的警鈴反應時間起碼有五分鐘。楚州海州稽核嚴厲,江銀擁有天然地勢,他們早就把絕大多數的重要裝置全都轉移到了揚州。——雖然早就數次嘗試帶出國境,可整套的審查鏈都太嚴了。只要奪路而逃,帶著無數的物資衝出這片桎梏,就可以獲得豐厚的酬金。這些參與叛逃的人不僅有原來江銀的人,還有揚州的新城民,甚至是許多想跟著撈一筆的宋人。可誰也無法想到,他們要面對的不是堪稱薄弱的小股攔截,而是早就預備多月的精準炮火。幾乎有四成的車輛當場爆炸和徹底失控,還有三成直接調轉方向往回衝。揚州四面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劇烈的轟擊聲猶如隕石接連墜落,連帶著地上開始不住震動。高空中出現了多架黃黑相間的飛行器,低空飛行之餘幾梭子彈打下去直接嵌進地表裡。越來越多的戰報和宋國情報穿過來,緊接著有人再次過來和柳恣確認,是否按照a9計劃炸燬整片的常州工業區。柳恣思考了良久,看了眼十二席上最高表決者,吩咐計劃取消。如果不給宋國留下喘息的機會,臨國可能明年就會爆發新的內亂。人有時候要給自己留一個敵人。與此同時,一個長袍信使駕著黑馬在雪中疾馳入瀛洲城門。錢凡坐在瀛洲太守的官府裡,軍大衣披在肩上喝著茶。那來使在指引下匆匆趕赴至他面前,行了個金國的禮,恭敬道:“微臣奉皇帝之命,與將軍商議和談之事!”“和……談?”錢凡吹著微燙的茶水,眼皮都沒有談:“誰說要跟你們和談了?”“三國相戰,既不合仁義,也有損貴國名譽,”那來使只打量了著他桌旁放著的槍,繼續道:“望錢將軍三思再三思,我金國願與大臨永結為好,亦將俯首稱臣,定期納貢!”錢凡摸了一下耳朵,把那茶盞放在桌上,不僅不慢地開口道:“繼續?”那使臣見有戲,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種種利弊,生怕不夠打動他似的還拿宋國蒙古出來說事。錢凡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忽然開口道:“拖延時間,就靠你這張嘴?”那來使臉色一變,強扯了個笑容道:“什麼……拖延時間,將軍說什麼呢?”“還裝呢?”錢凡撐著下巴懶散道:“你們怎麼就不肯信,我們能看見千里之外的東西?”“你不是什麼來使,是金國禁軍裡的一個副將,現在有三路軍馬自中京而來,想著破釜沉舟的再戰一次,對麼?”那副將臉色變得煞白,連連擺頭道:“不——不!”“幼安,你那邊怎麼樣了?!”錢凡只打了個響指,左右的守衛便利落地把那人塞住嘴巴帶了下去。耳機裡並沒有回應。“幼安?”錢凡皺起眉頭來:“部署完了吧?”還沒等他說完,耳邊便立刻連著炸開三聲槍響!“嘭!”“嘭!嘭!”廝殺聲隨之跟著迸發,連帶著傳來機槍掃射與照明彈被拋至高空的尖嘯聲!“他們提前帶了小隊過來,沒有被監測道。”辛棄疾利落地填彈上膛道:“西南和正東需要增援,我來頂住北方的火力——”